往日那個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哈蒙伯爵現在隻是一個連站都站不穩的、麵色通紅的酒鬼。
他像是在醉意之中認出了簡青一般
,微微睜大眼睛:“簡……”()
嗯,父親,是我呢。簡青走上前,聳了聳肩膀,像是無奈一般:是博士喊我來救你的,他可真是個膽小鬼,隻敢叫我上前,卻不敢自己前來——可惜,父親,他不知道,我永遠不會救你的,因為,我今天來是來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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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蒙伯爵微微睜大眼,酒意醒了不少,怒斥出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你在和你的父親說話!”
“我知道呀。”簡青的語調輕快柔和,對著他的“父親”,溫和地說,“那個從出生就把我遺棄在鄉村的父親、將我的母親殺死的父親、用五十萬金幣就把我賣去實驗室的父親、讓我從小就生活在壓抑和歧視之中的父親,對嗎?”
哈蒙伯爵見慣了簡青溫順的樣子,以為他之時一隻對著人咩咩叫的小羊羔,從來沒想象過簡青甚至還有這副樣子。
他氣急攻心,卻又沒有任何力量去反駁——
簡青說的沒有錯,這些都是他曾經做過的。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古往今來皆是如此,他隻是對簡青不少,並沒有說永遠都是這樣。
他抬起頭,克製著自己的醉意,望向簡青,第一次無比誠懇的承諾道:“小簡,你救我出去……等日後我功成大業,你的好日子一定會出現的。”
“可是,我怎麼記得父親曾經說過,隻有高貴的、攻擊係異能攜帶者才能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呢。”簡青垂著眸,像是有些困惑和不解,“可我是父親口中低賤的治愈係異能攜帶者呀,那我怎麼來證明父親口中所說的話到底是正確的承諾,還是哄我的謊言呢?”
哈蒙伯爵已經忍著怒意陪著這個沒用的二兒子聊了一會兒,此刻耐心告罄,很快怒火中燒,撕下了方才那張虛假的慈父麵具,對著簡青不再遮遮掩掩的大罵:“逆子!!你知道你在和你的父親說話嗎?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竟然敢質疑我的權威,你這種低賤的血統當然是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如果有選擇的話,我應該在十多年前親自回到那個小村莊,找到那個女人剛剛生下的你,把你掐死在掌心中!”
他開始毫無差彆的攻擊簡青的生母和身世,但是,這樣類似的話簡青已經在童年時期聽的太多了,他看上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厭倦。
簡青垂下眸,天生濃密纖長的睫毛像是一把黑色的小扇子,隨著呼吸的起伏輕輕地撲閃兩下,房間內黯淡的光線下,陰影遮住那雙鬱麗的眼睛,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他低下頭,在地上拾起了一片什麼東西,隨後慢慢走近。
在外麵映出橘紅色火光的掩映之下,醉酒的伯爵似乎已經清醒不少,他看見了簡青手中的一抹寒光,求生的本能讓他立刻咬著牙,一改方才的樣子,連語氣都軟化下來:“簡,我的小寶貝,你是我最喜歡的兒子……你知道嗎,我其實對你給予了很深的展望,但是……”
“但是你的裝甲車和軍火實在太貴了。”簡青模仿著哈蒙伯爵的語氣,做出遺憾的樣子
() ,攤開手,“所以你隻好把我賣了。”
這句話摧毀了伯爵最後的希望,他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和簡青拚命。
然而,簡青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慢慢地逼近,就像是煉獄中的修羅:“父親,您知道一個低劣的基因是怎麼殺人的嗎?哦,確實是我疏忽了,我親愛的父親怎麼會記得,一個治愈係異能,怎麼會有攻擊性的呢。”
簡青的聲音平和地響起:“所以,我打算用一個弱者會用的方式殺死您。”
漫天火光下,被燒焦的門終於斷裂開來,灼熱的溫度舔舐著門內的一切,像是要將一切都毀滅一般。
簡青鬆開手,將那片細瓷片留在已經被他割開喉管的哈蒙伯爵的脖頸上。他轉過頭,臉上沾著溫熱的血,身上的白色襯衫大半都是血紅的色澤,宛若一朵徐徐綻開的死亡之花。
“哇哦。”簡青看著麵前的火光,隨意的將臉上的血擦乾淨,“好像出不去了。”
他歎了口氣,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一般,將自己手中的東西都扔到一旁,雙手抬起,源源不斷的淡綠色光點從掌心中流溢出來,就像是一條生命長河般,將麵前的火焰壓製著。
簡青現在所剩的異能能量不多,要出去應該是可以,但是應該會有些勉強。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比他想象的好了太多。
也許是大仇得報,簡青心中並沒有什麼急切的情緒,而是無波無瀾的平靜。
最差的情況,不過就是今天死在這裡而已。
不過,就算這樣,簡青也不在意了。
隻不過在死之前,沒有將摩爾博士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罪行還回去,始終是有一些遺憾的。
簡青掌心中的能量流淌在整個小小的房間,將上方的橫梁撐開。
下一刻,牆灰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就像是一場紛然大雨,巨大的石塊隨著牆灰砸落,在那塊最大的石頭碰到簡青的身體之前,一條細而長的藤蔓出現在他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將簡青卷了出去。
身後,撲簌簌的石頭砸落到哈蒙伯爵的身體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幾乎是他們出來的一瞬間,簡青身後的那座小房間就全部塌掉。
簡青已經無暇顧及外麵的人去哪裡了,他緊緊的抱著纏在腰間的藤蔓,呼吸終於變得緊張而急促起來。
他小聲地詢問:“藤蔓先生,是你嗎?”
藤蔓沒有作答,但是,簡青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世界上再也沒有其他的人,會像他的藤蔓先生那樣,不遠萬裡,即使要冒著危險,也要來救他了。
隻不過……簡青悄悄低下頭,看向自己沾滿血液的衣服和手臂,有些忐忑。
他剛剛才殺完人,就被藤蔓先生當場抓獲,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七上八下。
他隻能通過詢問一些彆的問題來轉移彼此的注意力,企圖讓藤蔓先生不要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小聲問:“你是什麼時候來的?那些人呢……你有沒有受傷?”
簡青的問題很多,一股腦地拋了出去。
他知道也許藤蔓先生現在不會回答,但是簡青還是想問,就像是要緩解一點兒自己的緊張一樣,自顧自地分析著局勢。
“看來博士應該逃走了,其他人應該沒什麼問題——除了那些已經倒在地上起都起不來的。謝天謝地,琳達和那些好人應該沒有受到傷害……”
“簡。”一道溫沉沉的嗓音響了起來,落在簡青耳畔,透著難以言喻的瘋狂,“那你呢?”
“你有想過自己怎麼從中全身而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