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漂亮的杏眸裡寫滿真誠,駱青川一時無語,莫名感到有些氣憤,“這話什麼意思?你最好說清楚。”
看到他生氣,阮桃桃下意識心慌,又察覺不到問題所在,隻能補充道:“我是說……如果你想離婚,我會配合你的。”
聽到“離婚”二字,駱青川的心臟像被針紮了一下,泛著疼,他沉下臉,咬牙說道:“我用不著你配合,我還沒那麼缺德。”
說完,猛得起身,抬腿就走。
阮桃桃怔怔地望向他那無比氣憤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男人這一走,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沒回來。
楊英蘭昨晚睡得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吃飯時,見屋裡沒有駱青川的身影,便問阮桃桃,“他人呢?”
阮桃桃沒敢說昨晚的事,心虛扯謊:“他有事出去了,估計晚上才能回來。”
楊英蘭沒多想,看了一眼手表,叮囑道:“我今天要上班,你有什麼事就去單位找我,今天輪到青川做晚飯,你不用管。”
“哦,好。”
阮桃桃滿口答應,心虛到冷汗直冒,不禁發愁在晚飯之前,去哪裡找駱青川?
此刻,男人正坐在廠長宿舍的沙發上,肅著一臉,氣壓很低。
駱之禮坐在他對麵看報紙,連頭都沒抬,“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我要上班了。”
駱青川聽到這話,沒好氣道:“這裡有我的床,我沒打算走。”
在下鄉之前,他一直住在這裡,其實很少去大雜院,也搞不懂為什麼父母沒離婚,母親身體健康,他卻非得和父親一起生活?
駱之禮終於放下手裡的報紙,眼底多出一抹戲謔,“你這是離家出走了?”
“沒有,您想多了。”
他假裝淡定,嘴硬到底。
駱之禮平時很忙,懶得戳穿他的謊言,問其婚宴事,“你媽是怎麼說的?打算哪天請客?”
他不自覺地想起阮桃桃的那些話,眉頭緊皺,“不清楚,您可以問我媽。”
見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駱之禮沒再多言,為了把協議認真落實,趁中午休息時間,他給紡織廠辦公室打去電話。
楊英蘭剛好在辦公室,當聽到是他來電時,驚訝挑眉。
“喂,你找我有事?”
為了不露餡,她還得裝清冷放緩語速。
隔著聽筒,駱之禮能感覺到她的不耐煩,沉默半晌,低聲問:“婚宴,你打算怎麼辦?”
楊英蘭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沒再像剛剛那樣衝,“你先告訴我,你能出多少錢?”
“……”
聽她這麼理直氣壯,駱之禮再一次晃神,仿佛回到某個夏天,紮著兩個麻花辮的女孩兒,瞪著他大聲說:“駱之禮,這麼熱的天,你不知道給我扇風嗎?”
“喂,你倒是說話啊?難道掉線了?”
楊英蘭剛想掛掉電話,就聽裡麵傳來男人的聲音,好像有點發沉?
“錢方麵,由你決定,多少都可以。”
見他如此闊綽,她勾起嘴角,難得好態度,“行,隻要你出錢足夠多,其它事就不用你操心了,駱廠長,電話費不便宜,咱們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