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佩明的四肢被接上後,為了防止舒佩明醒來後亂動,暫時用木板給綁住了。
大夫開的藥,也讓丫鬟給灌了進去。
初心臨走前,特地讓元豐把舒佩明院子裡的丫鬟全都換人力氣大的下人,隻要一發現不對,就立刻控製住舒佩明
同時為了防止陳氏心軟,不許任何人去給陳氏報信。
晚上舒佩川和舒佩賢回來,也去看望了舒佩明,隻是舒佩明還在昏迷,兄弟倆隻好先離開。
一直到晚上8、9點鐘,舒佩明終於醒了。
平常這個點,初心早就開始準備睡覺了。
因為一直擔心舒佩明的問題,遲遲不肯上床休息。
沒一會兒,舒佩明的院子裡動靜便大了起來。
初心讓舒佩川和舒佩賢兄弟倆過去幫忙,實在不行,就把舒佩明給打暈。
舒佩明渾身像是被小蟲子爬過,他瘋了一樣滿地打滾,四五個下人都差點沒拿住他。
折騰到半夜,舒佩明累得精疲力儘,才慢慢睡過去。
舒佩川和舒佩川兄弟倆才一起出來,倆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慎重。
接下來的日子,舒佩明每天都重複上演著發瘋日常。
初心怕周玉惠不知輕重,特地讓人告訴她,不要靠近舒佩明的院子,一切以肚子裡的孩子為重。
陳氏最後還是知道了,她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舍得兒子受這個罪。
她求到初心跟前,讓初心救救舒佩明,彆讓他再受這種零碎罪,反正舒家也不缺錢,實在沒有必要硬熬。
顯然陳氏也不傻,明白自己兒子發瘋的原因。
初心當時就冷下臉,嗬斥她癡心妄想,“隻要我活著一天,舒家就不能出現這種人,要是誰敢犯我的忌諱,就彆怪我不認人。”
陳氏到底還是懼怕初心的,往後再不敢提這種話,每天舒佩明發瘋,她就在一邊流眼淚。
家裡出了這種事,舒佩川和舒佩賢在外行走,也警醒了不少。
舒佩明都能被人害成這樣,他們兩個現在又各自有了差事,難保沒有人在暗中算計。
初心發了話,除非舒佩明正常了,否則他不能出自己院子一步。
舒佩明被關在院子裡,一關就是幾個月。
新年過去,年後,周玉惠的肚子越發大了。
平時出個門,都有十幾個丫鬟下人前後跟著。
李氏也不羨慕了。
大夫早說過,周玉惠肚子裡懷的是個女胎,初心就是再疼,還能把家業給一個女孩子。
周玉惠也不在乎肚子裡是男是女,總歸都是她生的,是男女是女都一樣的疼。
二月末這天,周玉惠終於發動了。
周玉惠疼了一天一夜,抬進產房後,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看的人心裡著急不已。
初心跟著在院子裡等了一晚上,其他人都勸初心回去歇著,一有消息就報給她知道,但初心睡不著,非要親眼看到周玉惠母女平安才肯回去。
初心不肯走,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離開。
天將破曉時分,產房裡才終於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生了!”
“阿彌陀佛,總算是生下來了!”
院子裡一陣歡天喜地,兒媳婦和孫媳婦都上來勸初心回去歇著。
初心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她現在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起身的時候,身體有些不穩,多虧有丫鬟一直扶著,才沒摔著。
天亮以後,舒家開始四處報喜。
周家夫妻是最先上門的,看到女兒虛弱的樣子,周母心疼壞了。
“月子裡可得好好養著,女人生孩子最傷氣血,等明天我讓徐媽過來伺候你,你小時候也是她奶大的,她照顧孩子有經驗。”
“娘,不用辛苦徐媽了,她都那個年紀了,就讓她好好養老吧。”
周玉惠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女兒,笑著說,“她可是祖母的心頭肉,你害怕缺了人照顧她?你跟爹進來的時候,沒仔細看看我院子裡,人都快塞不下了。”
周母搖頭發笑,嗔道,“怎麼沒看見,我不過是白擔心你,既然你有人使喚,我就不多操那個心,省的有人還不領情。”
“娘。”
周玉惠撒嬌喊道。
舒家添女之喜,不僅洗三的時候,辦的很是隆重,滿月酒當天,更是全城轟動。
初心讓管家在城內各處擺了流水席,請全城百姓一起吃。
舒家大院裡,更是擺了上百桌。?????
南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能來的全都來了。
另外舒家的旁支,嫁出的去姑奶奶們,以及遠親,總之場麵熱鬨的很。
酒席開場的時候,張大帥也露了一麵,算是給舒家做臉。
儘管張大帥沒有留下喝酒,但誰也沒有亂猜測。
畢竟外頭世道亂,北省之所以能這麼安逸,多虧了張大帥日理萬機的奔波勞累。
滿月酒過後,周玉惠生的女兒也正式取了名字,上了族譜。
這一輩的孩子是順宜字輩,舒宜文算是長孫,舒宜秀作為這輩裡唯一的女孩,全家上下都很疼她。
初心更是時常讓周玉惠把舒宜秀帶到她院子裡玩,周玉惠看在眼裡,便提出讓初心養著舒宜秀。
要說做出這個決定,周玉惠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她也舍不得,但是女兒要是能留在初心身邊,對她將來隻有好處。
現在舒佩明已經被放出來了,關了那些日子,他早就不大正常了。
平時看著好好的,但那雙眼睛,總讓周玉惠覺得陰惻惻的。
有時候陳氏想讓舒宜秀跟舒佩明親近,周玉惠怕舒佩明傷害到舒宜秀,每次都找借口,把舒宜秀給抱到初心身邊來。
初心也是聽過一些風聲,知道周玉惠心裡的打算,但她卻沒想過親自撫養舒宜秀。
孩子到底還是養在親生父母跟前比較好,要是舒宜秀沒有父母,她肯定會親自帶在身邊教養,但現在周玉惠還活著,對舒宜秀來說,待在周玉惠身邊才是最好的。
“你也不用擔心,佩明那我回頭多讓幾個人去盯著,你平時帶著宜秀出來走動,也儘量多帶幾個人,小心無大錯。”
*
舒宜秀滿月酒的時候,舒景勤並沒有趕回來。
因為他過年的時候,已經回過一趟家。
現在外省的生意難做,儘管之前有初心讓人運過去的那批西洋貨,穩住了一些客流。
可後續這些西洋貨沒有再繼續供應,客流又變回了之前那樣。
舒景勤有些不甘心,所以一直在為怎麼擴大生意流水,而四處找方法。
在他看來,孫女的滿月酒,還不如生意來的重要,所以隻寄回去一些禮物,人卻沒有到場。
畢竟連舒佩明這個當爹的,對親女兒都沒有什麼好臉,何況祖父呢。
對此,初心也沒有說什麼,本來她對三房也沒有什麼指望。
這父子倆,在某些地方,還是很有共同點的。
周玉惠對舒佩明沒有感情,對三房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樣。
在她心裡,隻認初心這個祖母,三房的人不過是麵子上過得去就行。
開春以後,天氣一天暖過一天。
好像剛換過春衫,就要到換夏衫的季節了。
舒宜秀也越長越活泛,學會爬以後,就不肯老老實實坐著了。
初心的房間裡都鋪了一層毯子,舒宜秀穿著肚兜,滿屋子亂爬,丫鬟們前後跟著,生怕磕著碰著哪兒。
初心正跟周玉惠商量吃的東西,熱天一來,初心就胃口就不大好。
周玉惠想起父親說過,一些地方的人,喜歡吃涼麵。
初心身體不好,肯定不能太涼,但是可以配上清爽解膩的小菜,總比吃熱菜熱飯要舒坦。
周玉惠正要開口,門外匆匆跑進來個丫鬟。
“老太太,不好了,三老爺被人抬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大概明天結束,下個單元,我的院長媽媽(孤兒院裡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