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達耀元總部會議室時,所有股東都已經落座。耀元直到今天也沒有選擇上市,一方麵是為了防止股權被稀釋破壞祁家對集團的絕對控製權,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核心產業涉及生物科學與醫藥,不願意受上市公司披露要求的限製。
因此整個會議室中,除卻祁家人都是早期陪同上兩代一起打天下的老功臣。而一直深深為祁悅和程功忌憚的白家人則比較特殊,他們和祁家是姻親關係。當年祁悅大伯迎娶白家千金,祁老爺子送出了5%的股份當聘禮。祁睿與祁悅的外家顏家當年也同樣得到了這樣一份重禮,目前這5%的股份全部都已轉入祁悅名下,再加上祁老爺子在祁悅成年後單獨贈予他的5%,當前祁悅名下共有耀元10%的股份,是祁家三代中持股最多的人。所以他被派駐QPR後,白家和祁翰才會十分喜悅。
在祁牧之簡單的主持之後,祁悅便開始進行自己的報告。
“5億?還是英鎊?”祁翰率先冷笑出聲。
和他關係親近的股東們也紛紛附和。
他們說罷看向桌首,那裡端坐的正是已經年逾古稀的祁老爺子祁光耀。目前他已經淡出了耀元的各項事務。今天會過來一是為了見見自己的小孫子,祁悅人雖然回了國,卻還一直沒抽出時間回家呢。二則是心裡清楚目前耀元內部的派係傾軋,一早預料到今天這場股東會不太平,因此專程來參加,希望有他坐鎮,下麵不要鬥的太難看。
祁光耀架起老花鏡,認真的看向祁悅專門為他準備的字體加大號報表。仔細著裡麵的各項明細沒開腔。
“原本我們就承諾會清償債務,這筆資金也早已放入專用賬戶,隻是之前的股權交接還在備案,昨天已經接到通知所有手續都辦理完畢了,這筆資金隨時可以到位。減掉這一塊,隻有3.7億。原本收購這家俱樂部也有海外宣傳的考慮,自然是希望能拿到好成績的,第一個賽季花費大一點情有可原,畢竟轉會市場上需要引入更多球員,我不認為這個預算有問題。”相比前麵發言的人,語中都帶有的濃烈情緒,祁睿就顯得感情平平,完全公事公辦的評價道。
“我認為這個數額太大了,比賽年年重新開始,今年批了,明年呢?耀元在中超也有球隊,相關運營我們也都清楚,這就是個無底洞,如果隻是今年,這筆錢給了也就給了,以後呢?難道要年年都拿這麼大一筆錢出來嗎?”白曉立即出聲反駁,顯得怒氣衝衝,一副這筆資金一旦獲批,就將會給耀元帶來無窮無儘麻煩的模樣。他是祁翰舅舅的兒子,今年剛入駐耀元。
“最近球隊的成績我們也都知道,說實話,球隊未來的成績,不光是我們,連英國本土都不看好。為了宣傳和海外投資,來搭建這個平台,3.7億鎊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下賽季降級了怎麼辦?那這個宣傳也太過丟人現眼了一些。”其他站在祁翰那一邊的人立即高聲附和。
“這份預算方案做的麵麵俱到,下賽季的球隊運營計劃也一條條列出來了,我認為球隊不會降級。況且英超平台大,隻要球隊下賽季能夠繼續留在英超,就能獲得價值超過1億鎊的轉播合同。而且還會有讚助商入駐,這些都是可以預料的進項。我不認為球隊是所謂的無底洞。隻是萬事開頭難,這是耀元注資後的第一個賽季,百廢待興,所以才會多一些。等到之後球隊上了正軌,肯定不會再需要耀元繼續輸血。”祁睿繼續沉穩冷靜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發言。
“總裁說的沒錯,這些東西明明在決定收購QPR的時候,我們就做出了無數的報告,當時大家也是達成了共識,才會最終完成這筆投資。怎麼現在投資成功了,有些人口風就變了。我們收購成功的時候是有承諾的,這份計劃書裡的大頭,球場和青訓,我們在談判過程中都是涉及到了的,現在到掏錢的時候這麼拖拖拉拉的,做生意最忌諱出爾反爾,如果被傳出去,以後耀元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一位早年跟隨在祁牧之身邊打拚的股東,因為當年的經曆練就了一身匪氣,說起話來夾槍帶棒的。將之前發言反對的幾個人,刺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沒人說不給錢。”祁翰有些呐呐的開口,“隻是5億鎊太過分了。我看5億人民幣(大約6000萬鎊)就夠多了。”
“是3.7億鎊。二少爺,都在英國買球隊了,還能用我們這的貨幣單位嗎?6000萬鎊想養一支英超球隊,我看要不您去吧,讓我們開開眼界。”立即就有人出聲糾正數字,同時戰鬥力很強的反駁。
“這不是自欺欺人嗎?難道那1.3億耀元能不出嗎?6000萬鎊怎麼了,這不是還要還債嗎,加一起都1.9億鎊了。”白曉立馬嗆聲。
隨即會議室內爭論聲漸大,兩邊人馬漸漸抑製不住火氣,吵得麵紅耳赤。
祁牧之看大家情緒越來越激動,立即高聲維持會場紀律。
“祁悅,你怎麼看?”會場安靜下來後,祁牧之看向小兒子。今天的祁悅一身煙灰色西裝,頭發向後梳攏,全程冷靜,沒有衝動的加入爭吵,除了一開始的介紹,一直安靜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收購俱樂部一開始就是集團從戰略上考量做出的投資,我本人說起來是俱樂部的CEO,但也是上任那天被架著去的,此前甚至沒有得到任何通知。原本我就不想在那呆,6000萬鎊。”祁悅嗤笑一聲,“重新選人吧,誰覺得夠用誰去,我要辭職。另外我以自己手中10%的股份,召集大家明天繼續開股東會,商議我回國後在耀元內部的任職。期待明天過後與各位的共事。”
祁翰、白曉以及和他們關係密切的股東:我們就是想為難你一下來著,你不是應該據理力爭說服我們嗎?怎麼就撂挑子不乾了呢?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首當其衝的祁翰,此刻內心是十分崩潰的,原本隻有祁睿一個人就讓他應接不暇,再空降過來一個手握10%股份的祁悅,以後還有他們說話的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