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說話,燕雲清站起來,“我軍營還有事,你身體不好歇著吧。”
腳步聲走遠,宋寶璋悶悶地吐出一口氣,丫鬟春喜悄聲問:“姑爺立下赫赫戰功,姑娘要跟姑爺和離,世人說姑娘不以大局為重,現在遼州城的百姓都把姑爺奉為神明。”
宋寶璋鬆開繡帕,繡帕被她捏皺了,低聲說;“春喜,你家姑娘膽小,懦弱,換了是你,你怎麼辦?”
春喜搖頭,“奴婢同姑娘一樣,奴婢看姑爺就害怕。”
她一閉眼就是姑爺朝自家姑娘射箭,不由膽寒。
“讓人備水,我要沐浴。”宋寶璋無力地吩咐道。
指揮使後院隻有幾個粗使的丫鬟和婆子,春喜支使小丫鬟婆子在院子裡一口水井打水,提到柴房燒熱水。
沐浴後,廚房備了晚膳,燕雲清沒回府,宋寶璋一個人吃了。
正房五間,東西廂房,外院小廝門房,廚娘,雜役統共二十幾個人。
宋寶璋看過,正房西次間床上放著被褥,屋裡有箱籠,日常用品,燕雲清日常起居在西間。
宋寶璋讓春喜從櫃子裡取出一套被褥,放在東稍間床上。
她和燕雲清拜過堂,沒有圓房,名正言順的夫妻,和離不成,她以受傷為借口,暫避一時。
燕雲清回府,看上房西次間窗戶透著燈光,廊下留著一盞燈。
上房門虛掩著,他推門進入,直接去西次間,屋裡空空的,沒有人,身後腳步聲,他回過頭,看見春喜跟了過來。
說:“將軍沐浴,備了熱水。”
燕雲清問;“少夫人呢?”
春喜壓低聲音說;“少夫人身體弱,歇在東稍間了。”
燕雲清受了冷待,心裡有幾分不悅,念著宋寶璋剛回府,不計較了。
東稍間裡,宋寶璋噩夢不斷,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城外,瓢潑大雨中,電閃雷鳴,喊殺聲,她低頭看,心咕咕留著鮮血,地上雨水染紅了。
高處站著一個人,是燕雲清的臉,冷漠地看著她,她渾身的血流乾了。
忽又夢見楚公子,死在亂箭之下,她一下驚醒了。
天光已大亮,她被夢中的情景攝住心神,後背全是冷汗,她喊了聲,“春喜”
春喜進來,看她臉色不好,擔憂地問:“姑娘傷口又疼了嗎?”
“做了個噩夢。”
起身梳洗了,堂屋裡擺上早膳,燕雲清出來,穿著家常衣袍,淡了眉宇間凜冽之氣,顯出少許溫和。
兩人同桌吃早飯,食不言寢不語,屋裡很安靜,身旁隻有春喜侍候。
連日來沒有食欲的燕雲清喝了兩碗粥,吃了四個包子,又夾了一個盒子餅。
宋寶璋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一個白煮蛋,拿春喜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手。
燕雲清吃完,漱口擦手,管家劉大站在門外,候著主子用完善,隔著竹簾回稟,“二爺交代的事情,奴才去帳房支了錢。”
“拿來”
管家劉大恭敬地把兩張銀票放在桌上,說;“這是一千五百兩銀子。”
燕雲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