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春喜很高興。
宋媽進來,接話頭說:“回京幾時走?”
“我們先準備著,將軍說就這兩日。”
宋媽道:“回京就好了,姑娘在這裡無親無故,有什麼事沒個人商量。”
回京同舅父舅母說要和離,他們會答應嗎?
宋寶璋收了畫,問:“宋叔回來了嗎?”
宋寶璋讓宋康泰打聽陪嫁的三個丫鬟的下落,當日她和四個陪嫁丫鬟都落在北狄人手裡,失去聯係,不知是死是活。
宋媽說:“奴婢男人剛回來,戰後官府衙門重新登記人口,狄人屠刀下,有的村子一半人被殺光了,不少人下落不明,死了卷席子隨便埋了,玉墜三個要是活著,早找來了。”
三個丫鬟是奴籍,賣身契在主子手裡,私自走了,官府抓回來治罪,如果活著,她們自己會尋來。
戰事過去月餘了,人沒消息,多半已經死了。
宋媽歎息一聲,“沒死被北狄人掠去,這輩子回不了家鄉了。”
狄人掠走婦女,帶回部落充作女奴,或配異族人為妻,荒蠻之地,未開化的遊牧民族,漢人女子命運淒慘。
宋寶璋主仆三人心情沉重。
廚房送來晚膳,燕雲清在軍營裡吃,沒有燕雲清,宋寶璋一個人吃飯更自在,錦繡上來侍候。
剩下的羊肉,宋寶璋讓宋媽給宋康泰拿回去吃。
掌燈後,宋寶璋沐浴,看了一會閒書,在稍間歇息了,春喜睡在外麵次間。
戌時初刻,燕雲清回府,內院廊下亮著一盞燈,西次間窗戶隱約透出燈光。
燕雲清經過堂屋,聽東間屋靜悄悄的,燈熄了,宋寶璋已經睡了。
隔著珠簾,看見西屋裡一道身影,恍惚有幾分眼熟。
聽見腳步聲,錦繡回過身,巧笑嫣然,“爺回來了。”
燕雲清怔了怔,錦繡身上穿著碧色羅裙,頭上插著一柄海棠花銀簪,東施效顰,不易察覺的蹙眉。
走去淨房,燕雲清沐浴不要人侍候,連貼身小廝也不用,錦繡不敢壞了二爺立下的規矩,把洗乾淨熨燙好的中衣放下,就退出去,隔著屏風看男人裸露的後背,春心蕩漾,臉紅心跳。
二爺看見她的打扮臉上錯愕的表情,沒逃過她的眼睛,果然,引起二爺的注意。
燕雲清沐浴出來,見床榻上帳幔低垂,床上躺著錦繡,身上隻穿著一個紅肚兜,露出大片晃眼的白肉。
燕雲清頓時黑了臉,斥責道;“不知廉恥,滾下去!”
錦繡被他的神情嚇到,羞得無地自容,忙連滾帶爬地下地,抓過衣裳披上跑了出去。
燕雲清一把扯下床上的單子,甩了出去,命小丫鬟厭兒進來收拾,換了床單,這才躺下。
放下床帳,帳子裡殘留著未散的甜膩脂粉味。
腦海中浮現出碧色羅裙、海棠花銀簪,清奇的異香,少年身體的躁動,他用力甩了一下頭,摒除這些念頭。
睡不著,翻了幾個身,刺鼻的香味無孔不入,他下地打開窗戶,涼風灌入,過了很久,才關了窗戶,上床睡覺。
北地入秋後早晚天涼,宋寶璋的傷初愈,身子弱畏寒,春喜把熨燙平整紫色雲錦褙子給姑娘穿上。
姑娘喜歡紫色,衣裙多是紫色,這次買的四套衣裙,有兩套是紫色,一套雪青色,一套月白。
說;“姑娘膚色白,穿紫色氣質高貴。”
宋寶璋的眼前出現一身白袍的楚臻,自言自語道:“市井喧囂,布衣難掩高華。”
錦繡上來請安,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脂粉,蓋不住雙眼紅腫,宋寶璋佯作沒看見,讓她下去了。
宋寶璋不關心燕雲清對錦繡是否中意,自己抽身出來。
春喜小聲說;“姑娘,奴婢看錦繡姑娘好像哭了,奴婢聽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