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臻回眸,薄唇一抹淺淡的笑意,“來了。”
宋寶璋懷裡抱著紫貂皮,由於緊張宛如蝶翼卷翹的長睫輕顫,說:“秋天涼了,這塊貂皮公子做件大氅禦寒。”
楚臻看著她,清冽的眸落入斑駁的光,顯得分外柔和,“我收下了。”
宋寶璋像是鬆了一口氣,烏瞳悸亮。
老秋接過貂皮,看看說;“紫貂皮,上好的皮子,價值千金。”
燕雲清看這位楚公子美如冠玉,雖衣飾粗簡,骨子裡的雍容矜貴,與生俱來,想民間藏龍臥虎。
上前躬身施禮,“內子承蒙公子搭救,救命之恩燕某牢記,日後如若公子有需要燕某的地方,燕某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楚臻看他,神情淡淡的,“將軍不必客氣,是夫人命不該絕。”
燕雲清道;“我們回京城路過。”
楚臻說道:“將軍和夫人一路平安。”
送客之意。
宋寶璋隨燕雲清告辭離開,走到牆門拐彎處,宋寶璋忍不住回頭望,恰巧楚臻從書卷上抬起頭,兩人遙遙地對望了一眼。
走出醫館,宋寶璋對燕雲清解釋道;“秋雁心直口快,他們都心地善良,沒有惡意。”
“我知道,我沒生她們的氣。”燕雲清說。
燕雲清有著武將的豁達。
“謝將軍”
燕雲清脾氣暴躁,衝著她的麵子,收斂性情,容忍江秋雁的無禮,楚臻的冷淡。
行至傍晚下起小雨,燕雲清命令到前麵縣城的驛館住宿,由於雨天,驛館住滿了人,空餘的房間少,既然是夫妻,在外麵燕雲清和宋寶璋同住一間屋,錦繡和宋媽春喜住廂房一間屋。
縣驛館條件簡陋,屋裡桌椅,一張床。
燕雲清在前院,看小廝們喂馬。
一路舟車勞頓,春喜讓驛卒抬水,木桶放在屏風後,宋寶璋沐浴,泡在熱水裡,乘坐一日的馬車,她自從傷後身體弱,覺得疲倦。
靠在浴桶壁,春喜另拿了盆,舀水給她洗頭。
房門突然開了,聽見腳步聲朝屏風走來。
水聲沒了,屋裡靜了下來,宋寶璋抓過浴巾遮住身體,心下緊張,腳步聲在屏風後停住了。
燕雲清開口,嗓音微微有點發緊,“這兩日下雨,驛館沒備魚肉,簡單弄幾樣菜蔬將就吃。”
宋寶璋答了句,“好”
直到燕雲清的身影離開屏風後,腳步聲走出房間,宋寶璋才放鬆下來,閉上眼睛。
屋外下著雨,驛館驛卒送來飯菜,四菜一湯,兩人對坐吃飯,。
燕雲清餘光看對麵的宋寶璋,秀發未乾,小臉蒼白,秀眉微蹙。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春喜鋪床,兩人成親後,還是第一次同床共枕。
燕雲清沐浴回來,宋寶璋背身躺在裡側,一動不敢動,心裡緊張,難以入眠。
雨天空氣潮濕,宋寶璋的秀發散在枕上,沐浴後散發著淡淡清新的香氣。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床榻,宋寶璋占了很小的地方,露出光潔的耳珠,玉白的後頸,燕雲清知道她沒睡,想伸手撫摸她秀發,指尖輕觸,感覺到宋寶璋的緊張,呼吸都停滯了。
他收回手,宋寶璋拒絕的態度明顯,問;“陰雨天,傷口疼嗎?”
宋寶璋輕聲道;“疼”
對燕雲清的戒備,使她忘了傷口的疼。
燕雲清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