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寶璋看向蹲在地上的男人,問;“你是她的男人?她尋死你為何不攔著?”
漢子捶打自己的頭,“她的身子不乾淨了,不去死,那還有臉活。”
宋寶璋鄙夷地看著男人,說道:“土匪欺負她,有血性、有種是男人你拿刀殺了欺辱她的人,而不是欺負自己女人,逼著她去死,她沒臉活著,似你這等膽小懦弱的無能之輩,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你就有臉活著嗎?你自己怎麼不去死?”
宋寶璋聲音不大,說完,四周鴉雀無聲,男人們羞愧地低下頭。
少婦止住了哭。
宋寶璋對少婦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人無權決定你的生死。”
漢子聽了宋寶璋的話,頭深深地低下,哭著捶打自己,“我看著自己女人被人欺負,不敢跟他們拚命,我是個廢物。”
他眼看著自己女人被拖進屋裡,幾個土匪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敢動。
宋寶璋悲哀的想,女人是弱者,世人對男人寬容,對女人不公平。
她沒注意,身後的燕雲清麵色難堪,宋寶璋的話,每一句都像抽在他臉上。
村頭的一戶客棧,一行人住宿,家仆和侍衛睡農家通鋪,有一間正房燕雲清夫妻住,錦繡和宋媽、春喜住在下屋。
農家婆媳倆在灶下燒火做飯,看見宋寶璋進來,年輕媳婦對她很有好感,說:“夫人是心善之人,救了葛嫂子一條命。”
老婦人道:“土匪來時,我兒媳躲藏起來了,他們沒找到,葛六家的藏在柴禾堆裡被翻了出來,土匪不是人,當著他男人的麵,把她玷汙了,村裡人當麵不說,背後指指點點,你們前腳一走,葛家的還是沒有活路。”
宋寶璋對跟進來的宋媽說;“你過去看看,問她願不願意離開夫家,她若想離開那個男人,帶她來見我。”
宋媽說;“救人救到底,奴婢這就去。”
宋寶璋道:“讓那男人寫休書。”
老婦人道;“夫人是好人。”
北境戰亂,各地揭竿而起,土匪占山為王,民不聊生,官府無力保護一方百姓。
兒媳把飯菜端上來,宋寶璋喝了一碗玉米麵粥,吃了半個玉米饃饃。
燕雲清蔥蘸醬,吃得很香,吃了三個玉米麵饃饃,喝了兩碗粥,燕雲清在軍營同將士們吃一樣的飯菜。
兩人吃完,婆媳收拾碗筷,老婦人說:“沒什麼好吃的,到處鬨匪患,年景收成不好。”
燕雲清說;“戰事吃緊時,將士們連一口水都喝不上,啃冷硬的乾糧。”
燕將軍深受將士愛戴,同將士們同甘共苦,燕雲清是世家子弟,令人敬佩,所以宋寶璋從來沒恨過他。
春喜去馬車裡取了茶葉,茶壺和茶杯,年輕媳婦燒滾水沏茶。
夫妻二人喝茶,宋媽回來,身後跟著少婦,少婦挎著一個小包袱。
宋媽說;“她男人寫了休書,奴婢看那男人巴不得甩掉她。”
少婦收拾利落乾淨,眉清目秀。
跪下給宋寶璋叩頭,“民婦是夫人救下,民婦這條命是夫人的。”
宋寶璋讓春喜扶起她,“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問;“你閨名叫什麼?”
“何玉秀。”
宋寶璋說;“我派人送你回娘家。”
何玉秀黯然地說:“民婦給娘家丟臉,娘家人已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