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為何不走?”
“奴婢等二爺。”
錦繡哭泣著,拉了燕雲清的袍擺,燕雲清本能地抽出來,嫌惡的眼神,錦繡隻顧著哭,沒注意到。
燕雲清不再看她一眼,沉默片刻,吩咐隨從,“把她送回老宅。”
錦繡驚恐地抱住他的腿,哀求道;”二爺,彆送奴婢回老宅,隻要能侍候二爺,奴婢做粗使丫鬟也願意。”
她是老夫人屋裡的大丫鬟,深知老夫人麵善心狠,她破了身,身子已經不乾淨了,心知老夫人怎麼處置她,賣掉她算仁慈,她是過了明路的通房,這種事情傳揚出來,丟了將軍府的臉。
燕雲清眉頭緊鎖,這丫鬟他沒碰過,死活他不甚在意。
上來幾個侍衛拉開錦繡,錦繡被帶走時,哭喊著,燕雲清絲毫沒動惻隱之心,錦繡名義上是他的侍妾,毀了清白,便不能再留在他的身邊。
對宋寶璋隱瞞了錦繡的事。
燕雲清和宋寶璋去拜見徐夫人。
燕雲清和徐文宣見禮,徐文宣對燕雲清客氣,不見親近。
徐夫人問燕雲清,“望平城是什麼情況?”
燕雲清說:“叛軍攻克望平城,殺無辜百姓,驛館的驛丞和驛卒都死了。”
徐夫人後怕,說;“幸虧聽了寶璋的。”
徐文宣說;”我聽母親說,燕夫人臨危果斷,才逃得一劫。”
燕雲清愧疚地道;“是我考慮不周,夫人受驚了。”
徐文宣有點好奇,問宋寶璋,“夫人對北境很熟悉?叛軍要攻打望平城,提早做了準備,你是怎麼知道的?”
宋寶璋說;“不熟,我偶然得到北境一張輿圖,城池州縣的位置、山川河流道路都記下了,當晚叛軍打龍山鎮,望平縣令倉卒間沒來得及細想,龍山鎮不是軍事要衝,駐軍不利於防守,沒什麼價值,望平城卻是往北必經之路,自古兵家必爭之地,叛軍來勢洶洶,所圖必不是一個小小的龍山鎮。”
徐文宣被宋寶璋這番話折服,一個深閨少女,竟然有如此見識,道:“北境輿圖夫人都能記住,真是好記性,夫人猜出叛軍的意圖,佩服。”
宋寶璋謙遜道:“不過恰巧說中而已。”
燕雲清對妻子刮目相看,他常年征戰沙場,大意中了叛軍的調虎離山之計,說來實乃慚愧,
說了一會話,燕雲清夫妻回房。
前麵小廝通稟,知府前來拜會,燕雲清往前麵去了。
窗外夜色沉沉,沒有星鬥,驛館廊廡下的燈籠熄了,天陰要下雨,幔帳裡悶熱,宋寶璋翻來覆去沒睡著。
聽見燕雲清的腳步,她靠裡側裝睡,床頭一盞燈發著昏暗的光。
宋寶璋聽見窸窸窣窣聲,床褥下陷,床頭燈熄了。
燕雲清知道宋寶璋沒睡,經過望平城的事,夫妻關係更加陌生疏遠。
宋寶璋如果沒走,在驛館等自己,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宋寶璋選擇獨自回京,不與他聯係,他有種不被妻子信任和依賴的感覺。
他平躺著,說:“你沒想過派人捎信給我?”
害他白跑,著急追過了頭。
宋寶璋離開望平城,應該派人聯係燕雲清,在前麵等燕雲清一起走,可是她沒有,她根本沒想過。
黑暗中一室靜默,下雨了,耳畔房頂屋簷落下的雨滴聲。
宋寶璋突然問;“錦繡呢?”
刹那的沉寂,燕雲清道;“錦繡被叛匪玷汙了,我派人送她回老宅了。”
燕雲清語氣平淡,沒什麼起伏。
不用問,宋寶璋也知道錦繡的結局,老夫人絕不允許燕家名聲受損,錦繡自以為聰明,不知男人的自私。
宋寶璋還是無力地說了句,“她不走,堅持留下來等你。”
燕雲清沒說話,一個丫鬟在他心裡沒什麼分量,何況這丫鬟的心思並不單純。
他自知沒有立場怪宋寶璋,經過這一次後,兩人的關係更加疏離。
床帳裡兩人陷入沉默,過了很久,宋寶璋體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