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睿王居然在裡麵。”
“難不成……” 林氏微微蹙眉,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猜想。
“母親的意思是?”
“不可能。”林氏連忙否認,打消心中疑慮。
“這睿王恨透我們沈家,若是沈宓在裡麵,以睿王的手段,即便不親手殺她,也會用彆的法子弄死她。”
“睿王這支高枝,整個燕京城無人敢攀,沈宓更是不可能。”
她麵露詭異之色,突然抿唇笑了起來。
“不過,若是能借睿王的刀,一箭雙雕再好不過。”
“沈譽好像在樊樓賭博,那可是睿王的地盤。”
……
翌日,晨光搖曳。
一縷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沈宓傾城的臉上。
濃密的睫毛微顫,她手不自覺抓緊身下錦被,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夢裡,幾個凶神惡煞的嬤嬤,端來滾燙的熱油,粗暴的扯著她頭發,將她拽下床榻。
熱油滾燙,還能聽到冒熱氣吱吱的聲音。
看著那碗離她越來越近的熱油,沈宓猛然從夢中驚醒。
“不要,不要!”
“小姐。”外頭聽到動靜的雲嵐推門進來,就見她滿頭大汗的坐在床上喘著氣。
臉頰被熱汗打濕,原本柔順的頭發緊貼在臉側,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嚇成這樣?”
“做噩夢了嗎?”
“你可彆嚇奴婢。”
雲嵐的聲音傳入耳膜,沈宓才微微回過神來。
她深吸了口氣,許久才平靜道:“雲嵐,我沒事。”
“不過是個噩夢罷了,隻是噩夢。”
見她無恙,雲嵐這才放下心,拿著帕子給她擦汗。
“若是姑娘有事,奴婢如何給將軍交代。”
沈宓垂頭看著滿臉擔憂的雲嵐,開口安慰她,“你彆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沈宓是清楚的,雲嵐曾經也是養在富貴人家的小姐,五歲時家族變故,她被賣到奴隸市場。
在一個寒冬感染風寒,生了大病,被人牙子扔在大街上自生自滅。
那時候,年少的江玄外出打仗,恰好遇見她,見她一個小姑娘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裡,就將她救起來。
從此,小小年紀的她便被江玄帶到身邊,學習武功。
她曾在江玄身邊,見過戰場凶險,也親手斬殺過匈奴人的頭顱。
沈宓在易水頻頻遭遇不測,江玄便委托她來易水,保護和照顧沈宓。
說起來,雲嵐還比沈宓小一歲。
沈宓臉頰上的汗水儘數擦掉後,才從床上起來,開始洗漱。
“今日要出門一趟,馬車可都準備好?”
雲嵐點頭:“小姐,都準備好了。”
“小姐回燕京城後,出門便不要奴婢跟著,讓奴婢去保護大小姐。”
“今日小姐讓奴婢跟著出門,定是有要緊的事。”
沈宓抿唇輕笑,“果然,在舅父身邊的就是機靈。”
一提到江玄,小丫頭臉就通紅,她垂著眸子露出女兒家的羞怯之色。
沈宓見她這般,也不打算繼續開她玩笑,她吩咐道:“罷了,不開你玩笑了,你去把櫃子裡的金銀首飾拿出來,今日要用到。”
“好的,小姐。”
雲嵐轉身就去將匣子裡的金銀珠寶都拿出來。
金銀珠寶被沈宓儘數拿在手裡,她目光黯淡下來。
她希望,這些東西,能用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