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你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定想辦法,不讓你嫁去齊王府。”
或許是介於身份有彆,又或許是因為尊重沈璃,張懷安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
袖口之下,他拳頭微微攥緊。
二人沉默,還能在夜色之中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沈璃依舊是緊抿發白的唇,唇角微微打著顫。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是吐出一句話:“兩年過去了,你若是真有心,早就和沈姝退婚了,現在又何必說這些?”
“我嫁給誰,與你張懷安無關。”
張懷安上前一步,目光緊緊看著沈璃。
“我這兩年一直在努力說服我母親。”
“阿璃,我隻要你一人,也隻愛你一人。”
“我不會讓你嫁給齊王的。”
“我知道,你心裡有過不去的坎,若是你過不去這個坎,我陪著你好不好?”
“阿璃,我求你了。”
二人僵在原地,沈璃轉身,不再看他。
夜色之下,張懷安麵色痛苦,轉身消失在房間裡。
床榻之上,看著遠去的背影,沈璃捂著胸口,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漆黑的夜裡,血腥味撲鼻。
百曉堂的消息不聲不響的傳到兵部尚書劉大人和寧遠侯夫人的手上。
劉大人連夜趕往皇宮將信上的內容告訴仁德帝。
仁德帝大怒,秘密安排皇城司徹查此事。
攬月院,沈宓睡得正熟,那隻大白虎依舊從窗戶鑽進來,就往床前躺。
沈宓被吵醒了,隻得微微側身,看著床前的大白虎,似乎看到慕容澈的影子。
慕容澈也如這隻老虎,危險卻又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下半夜,春雷陣陣響起,電響雷鳴聲將沈宓吵醒。
她緩緩睜開眼睛,窗外是瓢潑大雨。
屋內漆黑一片,隻有一點點從外麵透進來的光能依稀看到一些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有一個細微的腳步聲。
床前的大白虎眼神驟然淩厲,猛的起身,沈宓就聽到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從外間傳來。
這腳步聲很輕,像是個女人的。
沈宓怕打草驚蛇,伸手拽住白澤耳朵,用極其細微的聲音道:“白澤過來,躲床底下去。”
白澤似乎聽得懂她說話,轉而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往床底下鑽。
沈宓緩緩躺下,生怕打草驚蛇了。
果不其然,外間的門關上,躡手躡腳的進來一個丫鬟,在她櫃子裡翻找東西。
沈宓眯著眼看去,那丫鬟正是沈姝身邊的白露。
白露偷偷拿將她櫃子裡的一個鴛鴦荷包還有桌上的一些字拿走後,又躡手躡腳的離開。
沈宓不知白露拿荷包做什麼,想來又想算計她罷了。
不過,這荷包本來就不是她的,是花燈節,從蕭家公子身上搶來的。
好像,是溫玥的。
白露走後,那隻大白虎才從沈宓床底下鑽出來,用那毛茸茸的腦袋抵在沈宓脖子處撒嬌。
沈宓無法,隻能給它撓了撓癢癢,剛想躺下片刻,那大白虎又猛起身。
不過這一次,它的眼神不似剛才的犀利,更似討好似的溫柔,像是聞到熟悉的氣息。
沈宓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南麵的窗戶被打開,一個黑影躥了進來。
“誰?”
她撐起身子,就聞到熟悉的味道,和刺鼻的血腥味。
還沒等她下床,就見身材挺拔,腰身勁瘦,一身黑衣的慕容澈走到她床前。
濃重的呼吸聲縈繞過來,沈宓剛起身,慕容澈就靠過來。
她下意識的伸手,觸碰到一股冰涼的液體,還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
“四爺,你受傷了。”
房間昏暗一片,沈宓隻能借著一點光,看清楚麵前男人的表情。
慕容澈表情痛苦,緊咬著牙,手上沾滿鮮血,額頭上起了輕微的汗珠。
他呼吸很急,眸底晦暗不明,冷笑道:“小傷而已,聽說你會醫術,給我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