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婉冷哼一聲,看向沈宓的眼神帶著嘲諷。
“我看,沈姑娘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若是真有你說得那般厲害,為何現在才察覺?”
沈宓淡然一笑,看向魏陵君。
此刻,棋盤前的魏陵君倒是神情自若,滿頭銀絲將他麵容襯托得十分俊俏。
他伸手將一顆棋子拿起來,眼裡含笑。
“方才,沈姑娘說得不無道理。”
“這棋藝第一,怎能自封呢?”
“不過,我魏陵君這麼多年未遇對手。”
“是宮裡的奴仆又如何,身份高低貴賤又如何?何不來一試。”
高位之上,仁德帝看向旁邊的張公公。“後宮,可有沈姑娘說的這位會圍棋的奴仆。”
張公公蹙著眉,想了片刻。
“回陛下,有是有,這幾日宮裡都在傳,皇宮掖庭有一奴仆,愛下圍棋。”
“隻是,此人脾氣古怪倔強,還冒犯了德妃娘娘,如今在偏宮灑掃,不知是死是活。”
仁德帝道:“不管是死是活,將他先給朕帶到大殿來,朕倒是想看看,是否真如沈姑娘所說。”
“是,陛下。”張公公立馬吩咐小太監前去後宮。
堂內是低聲細語交頭接耳的聲音。
仁德帝看向沈宓,“你先起來吧。”
沈宓這才起身,往位置上坐去,絲毫沒有察覺到,溫玥和沈姝的表情。
位置上,慕容澈端著酒杯,遠遠打量著她。
“她進宮,不是為了討好皇後,而是為了……”
“這個奴仆難不成有什麼特彆的,她想做什麼?”
正當眾人交頭接耳閒聊時,一個太監帶著一位十一二歲的少年進來。
少年麵色雖俊朗,穿著樸素,可手臂上還能見到一些傷痕。
因為緊張的緣故,額頭上能看到一層薄汗。
蘇榮進殿後,下意識的看了沈宓一眼,轉而便將自己眼睛移開。
他被責罰去掖庭,去最偏的宮殿灑掃,做最累最臟的活。
他進來的那一刻,與殿內衣著華麗的眾人格格不入。
洛清婉冷嗤一聲:“就他?嗬。”
蘇榮眼眸沉靜,緩緩走到大堂內,看著高位上的皇帝,立馬跪了下來。
“奴才蘇榮叩見陛下。”
仁德帝垂眸打量著跪在地上的蘇榮,眯了眯眼:“你就是蘇榮?”
蘇榮道:“回陛下,正是奴才。”
仁德帝深吸一口氣,的確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奴才。
“聽沈家二小姐說,你善圍棋可是真的?”
蘇榮抬眸,看向高位上威嚴尊貴的仁德帝,緊攥著拳頭。
“回陛下,奴才自小便喜愛圍棋,對圍棋也熟知一二。”
就此刻,洛清婉道:“陛下,如今隻剩半個時辰,陛下當真認為,他能贏了我們魏陵君?”
陛下垂眸半晌,笑道:“你既說我們大燕無人能敵魏陵君,怎知他不行?”
“行不行,試一試便知。”
仁德帝目光掃視蘇榮一眼,緩緩道:“蘇榮,你既說你會圍棋,便看看能不能贏了這魏陵君一局。”
“若是贏了,便免你罪,讓你出掖庭,給你賞賜。”
蘇榮點頭道:“謝陛下!”
說著,蘇榮在帶領下,緩緩往棋盤前坐去。
對麵,魏陵君手握黑子,目光落在蘇榮身上。
蘇榮不過是十二歲的少年,麵對著這盤棋反而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