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點頭,示意她講出來。
“這三小姐的丫鬟天霜,還在沈府北苑的狗洞與人通信。”
“這幾日,奴婢觀察了,尤為頻繁。”
沈宓笑道:“由她去吧,等我處理完阿姐的事再說。”
“恩。”
青禾點頭,擰著帕子給遞給沈宓。
“如今老爺不在,大小姐難不成真要被嫁給吳公子?”
沈宓冷笑:“自然不是,你先下去,阿姐院子裡有任何狀況儘管來與我說。”
“是,二小姐。”
夜幕,沈宓坐在窗前,下著棋。
自父親死後,她的兩個哥哥倒是懂事了許多。
大哥沈楓,如今去國子監上學,想要參加今年秋試。
二哥沈譽帶著蘇榮去了軍營曆練。
沈府便隻剩下些女眷。
沈家有一支玄甲軍,在軍營裡。
沈家襲爵之人,才能持令牌,可以隨時調遣這支軍隊。
如今父親故去,這新的侯爵之位也尚未定下來。
令牌如今,估摸著還在沈老夫人手裡。
沈老夫人做當家祖母那麼多年,心機手段非常多,隻是這麼多年,林氏入府,沈老夫人就在內院養身子。
林氏還以為,她身後有國公府,沈老夫人很好拿捏。
卻不知,沈老夫人才是沈家最不好拿捏,且城府最深的人。
天色漸漸黑了,燕京城的夏日異常炎熱。
沈宓在房間裡,將窗戶打開,拿了蒲扇扇熱時,雲嵐從外麵進來了。
剛進了房間,雲嵐就將門緊緊關上,走到沈宓麵前。
將袖口中的一瓶藥遞到沈宓手上。
“小姐,你看看這是不是踏鵲枝?”
沈宓打開藥瓶,捂住口鼻看了半晌。
“是踏鵲枝無疑。”
她將瓶蓋蓋上,吩咐雲嵐:“阿姐不願意嫁給吳忠耀,恐怕林氏還是不會放過她。”
“這林氏以吳忠耀八字旺我祖母為借口,將這吳家母子留到府中,恐怕就是想我阿姐嫁過去。”
“這林氏是鐵了心了。”
雲嵐給沈宓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小姐的意思,讓我監視林氏和吳家母子?”
沈宓點頭。
“恩。”
雲嵐道:“小姐,你可知道,這靜安堂的老板拿到信,看到信上內容,險些就暈了過去。”
沈宓抬眼,唇角微勾。
“我自然知道,這老板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他從淮州一直輾轉,才來到燕京城開了這樣一家藥鋪,沒曾想愛女卻無緣無故的失蹤,他尋了將近兩三年。”
“如今,愛女落入狼窩,他怎能接受?”
沈宓繼續說道:“你去時,可在靜安堂看到一名黑衣男子。”
“那男子約摸二十多歲,麵色極其冷,滿身殺氣。”
雲嵐搖頭,“這,我倒沒注意。”
“小姐,你說的這人,難不成和誰有關?”
沈宓麵色平靜。
“靜安堂老板拿到信,看到信上內容後,那人定然也會知道。”
她抬手,將桌上的一顆棋子拿起來,下在棋盤上。
“太子暗衛頭目,雲決。”
“借他之手,殺人。”
她打量著自己手中的踏鵲枝,眸色陰寒。
“是該讓祖母知道真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