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一股涼風從窗外吹來。
沈宓坐在窗前,伸手捏了一顆棋子。
手中黑子落下,夜也逐漸黑了。
她放下棋子,從椅子上起身往床上走去。
剛走了幾步,北麵的窗戶‘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隻通體雪白的老虎從窗戶鑽進來,走到她身邊,蹭了蹭她的裙擺。
“白澤,我好久沒見到你了。”
沈宓蹲下身子,將白澤擁在懷裡,摸著他毛茸茸的耳朵。
剛摸了片刻,忽而一道黑色身影鑽了進來。
她抬眸,就見一身黑衣的男人從夜色中走了進來。
男人嘴角唇角微微勾起,噙著笑,目光落在她身上。
“四爺。”
沈宓連忙起身,緩緩走過去,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四爺,你怎麼來了?”
慕容澈挑了挑眉,看著她。
“兩月不見,你都不念我。”
“你簽了我的婚書,入了我皇家族譜,便將我忘得一乾二淨。”
“還與旁人飲酒作樂。”
沈宓抿了抿唇,緩緩走過去,見他神情冰冷,伸手拽了拽他衣袖。
“四爺不是軍務繁忙,況且我家裡事情實在太多了。”
慕容澈垂眸看著她,伸手捏她下巴。
“沈家事情太多,你也該念著我一點。”
看著慕容澈的神情,沈宓踮起腳尖湊著唇在慕容澈唇邊輕啄了一下。
“這樣,四爺就不氣了?”
少女溫軟的聲音,細微的呼吸聲,落入慕容澈耳朵裡,他低笑:“哼,現在學會哄男人了?”
“哄男人,可不是這樣哄的。”
他收回手,往椅子一坐,沉眸看著她。
“我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與你說。”
沈宓不知慕容澈有何事,緩緩走過去。
慕容澈小心翼翼的伸手,將她手拉過去,細細看她。
“過幾日,朝陽公主府宴席,會邀請燕京城的世家貴族,還有公子小姐夫人們前去參加。”
“那時候,我也會去。”
“我會在朝陽公主府北苑,最北的房間,你到時候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沈宓皺了皺眉,朝陽公主的宴席?
她倒是記得,前世太子就是在朝陽公主府上與她相見,說要娶她的。
那就證明,到時候太子和沈姝也要去,而且沈老夫人也要去,還有張家的也要去。
她靠在慕容澈懷裡,低聲問道:“四爺,你想給我什麼?”
慕容澈垂眸看她,眼神沒有之前冰冷,反而多了一絲溫柔。
“你我有婚書,你的名字我也寫入皇家玉碟,你終究是我們慕容氏的人。”
“如今你父親剛去世沒多久,你我定然不能拜天地。”
“你到時候來了便會知道,我給你的是何物。”
沈宓見慕容澈神神秘秘的,便也沒有多問。
他們二人之間,婚書有了,皇家玉碟也寫她的名字,肌膚之親在寧遠侯府上……
如今,便隻有一個拜堂下聘。
沈宓點頭。
“恩,我會去的。”
得到沈宓答複後,慕容澈這才緩緩起身。
這是沈宓的閨房,他也不好多待。
“如今,天色已晚,我先回去處理一些軍務。”
“沈宓。”慕容澈從她身後,伸手將人攬在懷裡。
二人氣息交纏,他聲音磁性:“今日與你飲酒的俊俏公子,一直在看你。”
沈宓眉頭微皺,這慕容澈說得俊俏公子該不會是蘇荀吧?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沈宓低聲道:“所以呢,四爺想如何?四爺一直在監視我。”
慕容澈俯身在她耳邊,惡意滿滿。
“所以,我想將他眼珠子剜了喂狗。”
那冰冷邪惡的聲音落下,沈宓麵色一僵,慕容澈這般說,不代表不會這樣做。
她側眸看他,見他眼裡邪氣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