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一個嬤嬤麵色難堪的走進來。
她俯身在沈老夫人耳旁說了些什麼,沈老夫人頓時氣得嘴角抽了抽。
她握著拐杖,緩緩閉了閉眼。
“先把三小姐關進柴房裡,明日與老身一同去浸豬籠。”
沈老夫人冰冷的聲音落下,林氏立馬跪下來。
“老夫人,姝兒定是被人所害,所以失了清白,你看在兒媳懷有身孕的份上,饒了姝兒吧……”
林氏不提懷孕還好,一提懷孕,沈老夫人目光驟然鋒利。
她拄著拐杖,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放心,明日讓她浸豬籠兩個時辰,是死是活全靠她自己。”
她看向自己身旁的王嬤嬤。
“去準備紙筆,給永昌侯府送信去。”
“我們沈府自願與永昌侯府解除婚約。”
沈老夫人話音剛落,林氏更是不可置信的問道:“老夫人……你說……取消婚約?”
“這怎麼能成!”
“這段婚約是老爺在時定下的,怎麼能說取消就取消?”
“更何況,這永昌侯府並不知今日之事,完全可以瞞過去。”
沈老夫人看著林氏,險些被氣笑了。
她怒罵道:“真是不要臉。”
“沈姝身子都毀了,難不成還能嫁張懷安?”
她知道林氏對永昌侯府這段婚約十分看重,幾乎是要命的程度。
沈宓也清楚,林氏那麼想讓沈姝嫁給張懷安,都是為了給太子牽線搭橋。
張懷安如今在朝為官,這是其一。
這其二,張家是永昌侯府,也如平陽侯府一樣,有令牌可以調遣一支兵馬。
所以,以至於林氏費儘心機,都要將這段原本屬於沈璃的婚事搶過去。
他們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可惜低估了張家對不潔女子的態度。
沈老夫人幽幽道:“你怎知張家不知此事?”
“瞞天過海,這種不知羞恥的話你都說得出來。”
“還是說……”沈老夫人瞥了一眼林氏的肚子。
林氏立馬被嚇得大驚失色。
“你也如此?”
林氏立馬搖頭,“老夫人,老爺走了,你就這樣懷疑兒媳呀?”
“兒媳命苦,腹中胎兒剛兩個月老爺就走了……嗚嗚……如今姝兒的婚約又沒有了。”
“讓我在沈家怎麼過啊,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嗚嗚。”
林氏越說越委屈,沈老夫人看著也厭煩。
她對著兩個嬤嬤道:“還不將三小姐拖下去!”
沈姝麵色慘白,全身一陣寒顫。
“祖母,我不浸豬籠,祖母,饒命啊!”
竭力的喊叫聲,傳遍整個前堂,幾個嬤嬤毫不客氣將她從前堂拖出去,往柴房而去。
“姝兒!”林氏從地上起身,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也去了柴房。
夏日,有些悶熱。
暗黑色的天空,沒一會兒就下起大雨。
沈宓坐在前堂,端起茶杯半抿了一口後,沒多會一個身影就從門外進來。
來人的是個門房。
門防走到沈老夫人麵前。
“老夫人,永昌侯府的張老夫人和張世子來了。”
門房話音剛落,沈璃就從椅子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