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至今還沒有細細琢磨過箭支,所以九品紅要怎麼弄,她得細細的想。
醉江月。
雅間的房門推開,精致的貴妃榻上躺了一位女子。
女子身著粉黛衣衫,眼眸沉靜如水,一雙眼睛落在麵前華貴衣衫的男子身上。
“太子哥哥,你怎麼才來?”
沈姝從榻上下來,噘著個小嘴就往太子身旁湊去。
太子沉著臉將人扶穩,“你倒是任性,怎能隨便離開沈家?”
沈姝撇了撇唇,“不離開沈家等著祖母將我送去鄉下,嫁給其他人嗎?”
“太子哥哥,你難道願意看著我嫁給其他人?”
太子沉默不語,深吸一口氣,將她扶住。
沈姝抬眸看向太子,撲進他懷裡。
“太子哥哥,姝兒好想你呀。”
“如今陛下不準姝兒進東宮,難不成,當真要我做一輩子的外室?”
她縮在太子的懷裡,柔柔弱弱,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太子有些心軟。
沈姝繼續開口,“反正姝兒不喜歡和彆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如今太子哥哥與沈宓婚約已經解除了,隻要我懷上太子哥哥的子嗣,陛下定讓我進東宮。”
沈姝話音落下,下意識的抬眸看太子的表情。
太子麵無表情,隻平靜開口。
“孤知道,隻是如今並未是時候。”
“母妃如今對你頗有成見,等過些時日再說吧。”
太子越是這樣說,沈姝心裡越是有些慌。
慕容景是當今太子,就算要娶妻,定然也是燕京城的世家勳貴,要麼是朝中重員的子女。
她必須想辦法牢牢抓住他,否則自己終有一日會被拋棄,也會被人踩在腳底下。
如今太子身上已經沒有了婚約,怎還是對懷子嗣這般的抵觸?
難不成,太子是從心裡看不起她?
太子伸手將沈姝扶下來,往床榻上坐去。
“姝兒,這麼久了,我未問你一事。”
“當初在朝陽公主府,你怎會去睿王的房間裡?”
太子問完話,目光緊緊的盯著沈姝神情,就怕她撒謊。
提及當日在朝陽公主府,沈姝隻覺得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慕容澈踹的那一腳十分用力。
當日她進去,見衣裳顏色和太子差不多,便從身後抱他,想跪在地上服侍他。
沒曾想,剛一開口,身後的人轉身,眼眸幽寒,毫不憐惜,直接將她從屋內踹了出去。
慕容澈踹的那一腳,簡直是要了她的命,她疼得她幾乎快出不了氣。
想到這,沈姝緊咬著牙:“太子哥哥,我也不知為何睿王會在房間裡。”
“明明你傳信給姝兒,就是在朝陽公主府的北苑最北房間。”
“信?孤信中明明說的是南苑,怎會成北苑?”
沈姝連忙解釋,“太子哥哥,天霜和白露可以作證,寫得就是北苑。”
“我不會弄錯的。”
“我平日裡看了信都會習慣性的燒掉,便沒有留信。”
“可我確定,信上寫的就是北苑無疑。”
太子眸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可置信。
他明明親筆所寫的是南苑,怎麼會好端端的寫北苑?
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差錯?
他忽而想到上一次,沈宓在陛下麵前提退婚之事,也拿了信件出來。
難不成是沈宓換了信?
可他和沈宓未接觸幾次,沈宓怎會他字跡?還是說,沈姝撒謊?
太子沉著臉,又想到那夜在沈宓閨房裡,沈宓說的那些話。
意指,沈姝主動勾搭睿王。
一個南一個北,一字之差。
他麵色凝重,帶著些許責怪的語氣。
“當初那封信你就不應該燒掉,也好讓孤看看清楚。”
“如今信沒有了,無從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