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將皇後被燒了半截的衣裳拎起來,在衣裳裡找了許久,也沒找到玉簪。
“娘娘,這身衣服裡沒有簪子。”
“莫不是因為起火,娘娘慌亂掉在地上?”
皇後坐在椅子上,一直沉著臉
“好端端的,線索全斷了。”
“本宮記得那簪子是水藍色。”
眸色微眯,皇後看著身旁的小宮女。
“給本宮準備紙筆,本宮要畫出來。”
“是娘娘。”
不到片刻,紙筆準備好了。
皇後提起筆,思索片刻,終是將那支玉簪子的大致顏色和輪廓畫下來。
隻是,關於簪子的記憶十分模糊,她隻能畫個大概。
萬福寺已經燒為灰燼,就算要去找也不容易找到。
她將宣紙遞到小宮女的手上,“將這畫送到趙嬤嬤的手上,讓她在燕京城各店鋪打聽,可有賣這種簪子的,都賣給了誰?”
“本宮一個都不會留。”
宮女接過畫,“是娘娘。”
轉身之際,外頭就傳來另一宮女的聲音。
“參見陛下,陛下千歲千千歲。”
還沒等皇後回過神來,仁德帝已經麵無表情的從鳳儀殿外走了進來。
皇後見勢,立馬裝成一副柔弱可憐模樣,走到陛下麵前。
“臣妾,參見陛下”
仁德帝伸手將人扶起來。
“怎麼好端端的,萬福寺會起火?”
皇後故意拂袖,一副委屈模樣。
“陛下,臣妾也不知為何起火。”
“臣妾好歹也是燕國的皇後,卻被有心之人放火,險些命喪火海。”
“若非林國公鼎力相救,臣妾恐怕便成一堆白骨了。”
皇後越說越委屈,仁德帝的眉頭卻越擰越緊。
林國公說身體抱恙一日,怎麼還去萬福寺?還救了皇後?
仁德帝登基多年,也管製大燕多年,怎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麵色平靜的看向皇後,將人扶著往椅子上坐去。
“皇後不必傷心,朕會讓大理寺徹查這火災之事。”
話音落下,皇後麵色一僵,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仁德帝。
”陛下想讓大理寺查?”
仁德帝點頭,“大理寺向來手段非凡,總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定不會讓你白白受苦。”
皇後身子一僵,麵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陛下若是想讓大理寺查,便查吧。”
大理寺向來雷霆手段,若是真要查得水落石出,恐怕她和林國公的奸情會暴露在眾人麵前。
思及此,皇後隻能另想辦法,讓太子去大理寺一趟,讓大理寺不必查得那麼細,甚至可以不查。
仁德帝見皇後麵色不對,問道:“皇後這是怎麼了?不滿意朕的安排?”
“還是說,皇後有什麼瞞著朕?”
皇後搖頭,“不是的陛下,陛下安排的,定然是好的。”
他扶著仁德帝,緩緩在椅子上坐下來。
仁德帝麵色平靜,緩緩開口。
“這國公爺昨日與朕說身體抱恙,要休息一日,怎會好端端的去了萬福寺?”
仁德聲音落下,皇後麵色頓時霎白。
“國公爺,估計也上香祈福吧,畢竟前些日子,他的女兒林月燕死在沈府。”
“碰巧看到臣妾被困火海,便將臣妾救了出來。”
“陛下,臣妾每月去為陛下和景兒,還有澈兒祈福,沒曾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定是有人惡意縱火,要置臣妾於死地。”
“陛下何不如將今日去過萬福寺的人都召集起來,一個個的審問,定能審問清楚。”
如今簪子被燒為灰燼,雖然皇後畫出個大概出來。
可不一定是對的,也不一定找到掉簪子的人。
她隻能賭上一把,將去過萬福寺的姑娘們召集起來,讓人一一審問,定能找出破綻。
皇帝冷笑一聲,“萬福寺失火一事,朕會讓大理寺去查。”
“可每日前去萬福寺的人頗多,幾千乃至上萬,根本沒辦法做到一一審問。”
“若是這樣大張旗鼓的,那些香客知道你的用意,怕丟性命,也未必說實話。”
“她們當中到底去沒去過萬福寺,無從查證。”
“如今你既平安回來,便好生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
皇後見仁德帝麵色冷漠,大致猜到瘋言瘋語已經傳入他耳朵裡。
她隻能點頭,“是,陛下。”
“臣妾恭送陛下。”
仁德帝從椅子上起來,跨步往門外走,剛走到鳳儀殿門口,又回眸看向皇後。
皇後有些心慌,“陛下,怎麼了?為何這般看著臣妾?”
仁德帝唇角微微勾起,“沒什麼,朕聽到一些瘋言瘋語,可朕選擇相信皇後。”
“我想皇後也不會欺瞞朕,對吧?”
“是。”
“臣妾不會欺瞞陛下。”
“那就好”仁德帝轉身出了鳳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