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黑漆漆的一片,虞子安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是一個濕滑的台階。
他從袖口中拿出火種點亮,而後扶著牆壁一點點的往下走。
這裡陰暗潮濕,常人進來根本受不了,恐怕也隻有送飯菜的婢女到點會進來。
沈宓說過,東宮地下牢獄裝著也許裝著沈家的人。
裡麵黑漆漆一片,還有陰冷的風。
虞子安鼓起勇氣下了台階後,便是一個地下牢獄。
牢獄黑漆漆的,隻有他點的火種能依稀看清楚一點光亮。
漸漸的,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他能大致猜到,那是女子的聲音。
他每往前走一步,心都在咚咚的亂跳。
隨著他走近,那聲音也越來越近。
每一幀細微的鑽入耳膜,讓他激起一雞皮疙瘩。
火種慢慢照亮,他能看到牢獄都是用玄鐵所鑄造而成,而且牢門緊緊鎖著的。
牢房最前麵還擺了一塊案板,案板上放著許多行刑的工具。
其中包括夾棍、老虎凳、細針、小刀、匕首,還有碎頭斧等。
有些刑具上還殘留著鮮血。
虞子安轉身,捏著手中的火把繼續往裡麵走。
越是往裡麵走,漸漸的便看到一個大型鐵牢裡,關著幾個犯人。
這幾個犯人有些手指被斬掉。
有些已經奄奄一息,死氣沉沉蜷縮在牢獄中。
其中,還有一人被捆在鐵架上,被折磨得滿身鮮血生不如死。
可,這裡關著這幾人,誰會是沈家人?
不過虞子安慶幸,這裡麵沒有小孩。
看著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全身血淋淋的那些人,虞子安顫抖的走過去。
他微微蹲下身子,低聲問牢裡的人:“你們是什麼人,怎會被關在這裡?”
可牢房裡的人,沒有回他。
隻有兩個蓬頭垢麵的女子,咿咿呀呀,費力的爬過來。
虞子安這才看清楚,麵前的兩人,舌頭已經被割了。
“她們把你們舌頭割了?”
皇後和太子關這些人做什麼?
這些又是什麼人?怎會無緣無故被關在這裡?
他繼續追問。
“你們當中,可有沈家平陽侯府的人?”
“若是有,可否吱一聲?”
“你們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
牢內一片死寂,無人回他。
虞子安又問了一遍,“可有平陽侯府的人?”
“你們的家人,等著你們回家。”
無人回他,唯有鐵門前的兩女子,支支吾吾的,回眸往牢房裡最黑暗角落的一女子看去。
暗黑的角落裡,女子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看其顏色似乎穿了許多年。
她蜷縮在地上,睜著眼睛,奄奄一息的看著虞子安。
手臂上是一些陳年舊疤,疤痕十分深,而且觀其傷口,是用匕首割傷所致。
雙手指甲幾乎被剝掉,看起來黑乎乎的,十分恐怖。
她的身旁,蜷縮著一位衣衫單薄的少女。
虞子安定眼看去,少女約摸十七八歲,頭發淩亂,目光渙散。
臉上臟亂不堪,蓬頭垢麵,一隻手的小拇指被人斬斷。
脖子上能看到烙鐵的印記。
她蹲在女子身邊,看著牢門外的虞子安,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或許是因為害怕,她輕輕挪著身子往女子懷裡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