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玄在此之前雖有所猜測,但來到此處,目睹這些飛舟馬車,方知自己之前的猜測似是確鑿無疑。
原先計劃拖延片刻,但見趙德言的手勢似是要對何樂玄不利,而何樂玄自身並無修為傍身,若遭不測則太過冤枉。
“這是都水監執行公務,你們膽敢抗拒執法!”
趙德言舉手示意,硬生生壓下了躍躍欲試的鏢師們,擰眉問道:“都水監之人?既然是這樣,那你可知我是何許人也?”
何樂玄並不願泄露過多信息,畢竟尚未摸清趙德言的真實意圖,當下便擺出一副目空一切的傲慢神態應對。
“我才不管你是誰,你們這批貨物既然輕易離開了西市禁地,並出城行走,那就必須讓我查看清楚裡麵到底是什麼貨品!”
趙德言輕輕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那就有勞閣下了。”
言畢,趙德言朝著身旁之人遞了個眼色,那人隨即上前幾步,自腰間的乾坤袋中掏出一袋仙晶丟落在何樂玄腳邊。
“這些仙晶請你拿去用作飲茶之資吧。”
何樂玄眉頭緊鎖,顯然趙德言也曾遭遇過類似的情形,誤以為何樂玄是個故意找茬勒索錢財的貪腐官員。
“仙晶我可以收下,但這批貨物我也一定要檢查,隻看一眼,至少回到天衍閣能有個說法。”
拾起地上的靈財囊,略微掂量,何樂離如是言,此舉隻為使得場麵更為逼真,然而趙乾玄顯露出的神色已流露出不耐之意。
他冷哼一聲,身側的侍衛再拋下一枚納寶囊:“這般總該滿意了吧?”
何樂離此番並未伸手去接靈財囊,搖頭道:“我要驗察寶物。”
“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你是水脈監察使又如何,再不知進退,我便上報天庭,屆時你一絲好處也甭想撈到!”
麵對趙乾玄咄咄逼人的氣勢,何樂離亦挺直腰板,將手中的納寶囊擲回趙乾玄足下,豁然叫囂:“那就瞧瞧究竟誰的麻煩更大!”
“你竟敢報出名號!”趙乾玄怒喝一聲,常言閻羅易避小鬼難纏,此刻趙乾玄也沒料到會撞上一個愣頭修士。
何樂離微微眯起雙眸:“與我作對?恐怕今日無人能夠全身而退!”
“你說你是水脈監察使之職,可有令牌證明身份?我看你分明冒充仙官,意欲劫掠寶物,來人,拿下此人交予官府處置!”
語音剛落,兩側即有兩個修士包抄過來,何樂離立時解下佩帶的飛燕短刃,指向趙乾玄。
“我若非仙官差役,焉敢佩戴短刃出行?我勸你彆把事態弄得愈發棘手,若糾纏下去,對你我都不利。”
趙乾玄見狀短刃,揮手製止了自己的手下,咬牙切齒地質問何樂離:“你為何定要看查貨物?”
何樂離嗤笑一聲:“大批物資欲出城門,作為水脈監察使,自是有查驗之責,老子想查看,你又能奈我何?”
“既然要看便看罷!”趙乾玄怒火中燒,猶如巨象遭鼠擾,左右為難,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何樂離手持飛燕短刃走近,實際上他已經看出,前方和後方的車隊雖然滿載貨物,唯獨中間那一輛異常沉重,車輪痕跡深邃,由兩隻筋疲力儘的老牛拖拽,那老牛口吐白沫,顯然剛剛離開城門不久,顯見這輛車上的貨品分量極重。
倘若這批貨物中夾雜私運禁製法寶,必然是藏於其中無疑!
見何樂離目標如此明確,一位押鏢高手連忙上前阻擋:“大人請留步,這車上裝的是魚蝦乾貨,腥氣撲鼻,請您還是看看其他的車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