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妍那副財大氣粗的模樣,直把夥計看得心頭鬱卒。
啊啊啊,他的提成啊!
此單生意若是做成,光提成就得有幾十兩銀子,那可是他三年的工錢啊。
這好不容易撞上個土豪,卻偏偏沒貨。
夥計此刻隻覺得心頭滴血。
“那個....小店隻有八兩。”
許清妍聞言眉頭一皺,這也太少了吧。
“算了,八兩就八兩吧,全給我包起來。”唯今之計也隻能多跑幾家了。
可是跑遍了江心城所有的鋪子,才堪堪湊足四斤。
直到此時,許清妍才認識到,古代的珍珠真的很稀少啊。
從夥計手上接過最後五兩珍珠粉時,許清妍不解道:“江心城靠著江河,怎麼珍珠粉還這麼少?”
“姑娘有所不知,近一個月來,離江連翻大浪,久未平息。”
“采珠人和漁民俱不敢出江,我們店裡也兩個月沒有收到貨源了。”
說罷又歎道:“其實就算沒有大浪,珍珠也不易得。”
“采珠這行雖然利潤高,可也伴隨著高風險,聽說江邊村每年都有好些人送命呢。”
夥計說完,又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小二哥可知離江怎麼走?”許清妍問道。
“姑娘要去離江?”夥計有些驚訝。
“嗯,想去看看。”許清妍點頭。
“姑娘是想去買珍珠磨粉吧!”
“若是這樣,那倒真可以去找找,若是運氣好,說不準能碰上手有餘珠的采珠人呢。”
從夥計那打聽到江邊村的位置,走出胭脂鋪時,太陽已沒入地平線。
江邊村距江心城約有四五十裡地的路程,今天是趕不過去了。
次日,吃過早膳,許清妍一行人便趕往江邊村。
因著不熟悉路,一行人幾乎是一邊走一邊打聽過去的。
由於她們出發的早,到達江邊村時不過上午十點多。
江邊村是離江邊上的一個村落,那裡的人世代以捕魚和采珠為生。
在許清妍的想像裡,采珠人的日子要比尋常農家好上幾倍。
畢竟珍珠稀少,賣價又高。
可眼前看到的情況,卻跟她想像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稀稀朗朗的大片茅草屋,不規則的分布在江邊上,家家戶戶門前隻用籬笆圍做院牆。
整個村莊大概有百來戶,但百分這九十都是破舊的茅草屋,隻有少數幾間是磚瓦房。
要不是遠處那條波瀾壯闊,連綿不絕的大江橫在前麵,她都要懷疑找錯了地方。
離她們不遠處的高坡上,有個小院子。
院子裡一個二十出頭的婦人,正把木盆裡的衣服往竹杆上晾。
她一邊晾衣服,時不時的還扭頭往江邊看去。
許清妍剛想找她打聽一下,就見那婦人在看了江麵一眼後,突然把手中的衣服,啪的一下扔進了腳邊的木盆。
隨後就見她一臉欣喜的朝著屋內喊道:“狗蛋,快出來,你爺爺和爹回來了,咱們去江邊迎迎。”
她的聲音又大又響亮,隨著她話音落下,相鄰的幾戶院子裡,正在乾活的女人們皆轉頭望向江麵。
“真是他們回來了。”
“快,快,我們都去迎迎去。”
一群女人和孩子頓時放下手頭的活計和玩鬨的事情,跑出家門,奔向江邊。
見那些婦人皆往江邊而去,許清妍腳步一轉道:“走,我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