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慶王府。
新柔縣主翻著妝匣裡的首飾,稍後拿出一支玉垂扇步搖在發髻上比著。
“阿玉,你說明日國宴,梳隨雲髻配這個步搖怎麼樣?”
阿玉正拿著梳子給她梳頭,聞言瞅了一眼,笑道:“挺好的,到時再畫個蛟梨妝就更好了。“
新柔縣主聽了前半句剛想定下這支簪子,聽了後半句頓時泄了氣。
把步搖丟回匣子,“你明知我的臉不能塗脂抹粉,還說這些,是存心氣我吧。”
“不過,縣主天生麗質,就是不擦那些也很美。”阿玉自覺失言,忙補了一句。
新柔縣主瞪了她一眼,“光知道撿好聽的說,我自己的臉我能不清楚。“說完看向銅鏡
微黃的鏡麵中,少女正盈盈而笑,鵝蛋臉上,一雙杏眼清澈又明亮,鼻頭微翹,雙唇厚薄適中,端得得五官俏麗。
隻是膚色黃中帶黑,原本出色的五官硬生生的被拉低了幾分。
新柔縣主撫著臉,歎了口氣,她原本膚色偏黃,並不算黑,隻是她愛往外跑,自然曬得黑了些。
偏生她皮膚敏感,彆說塗脂抹粉,就連養顏的膏子都不能用,一擦臉上就又紅又庠。
因著這般,每每與其它縣主和小姐參加大型聚會或者國宴,她就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哪怕衣服配飾樣樣不輸人,但皮膚是硬傷,偏生她又不能用任何東西遮蓋。
想到這,新柔縣主連挑頭飾的心情都沒了。
見縣主神情萎靡,阿玉連忙轉移話題道:”縣主,咱們今天穿哪件衣服去見樂安縣主啊。“
新柔縣主抬手指著衣櫃裡的一件緋紅撒花裙道:”那個吧。“
阿玉答應了一聲,把手中發髻固定好,拿過一旁的紫鴦花簪子斜插在發髻上,這才走向衣櫃,把那件緋紅撒花裙拿了過來。
看著紅色的衣服,阿玉突然想起來那個印有紅花的胭脂盒來。
“小姐,上次樂安縣主送您的那個什麼桃花膏還收在奴婢這呢。”阿玉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那盒桃花膏遞了過去。
新柔縣主漫不經心的接過,找開盒蓋,便聞得一股異香,其內淡粉色的膏脂襯著白瓷盒,煞是好看。
做得還挺精致的,看上去,倒是比玉顏閣還強些,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有心想試試,又不敢冒險,畢竟她的臉不同於彆人,那是除了水外,什麼都沾不得。
“阿玉,這盒膏子送你了。“新柔縣主把胭脂盒扔過去。
阿玉忙伸手接住,“謝謝縣主。”
隨即一臉歡喜的打開蓋子,用手指扣了一些在手背上試了試。
隨著膏體慢慢勻開,原本微黑的手背,立時白了一塊。
阿玉驚訝的瞪大眼,隨後一臉興奮的大叫道:“縣主,縣主你看。“
正挑選首飾的新柔縣主聞言回過頭來,就見阿玉正把手舉到她麵前。
微黑的手背中央一塊白裡透紅的皮膚分外顯眼。
”你這是........”新柔縣主不敢置信的看著阿玉手中的胭脂盒。
“是啊,縣主,我剛剛就是塗了一點這個。”她揚了揚手中的盒子,滿眼興奮。
新柔縣主一把奪過胭脂盒,然後用食指挖了豆粒大小的膏體。
阿玉剛要阻止,就見新柔縣主已把膏體在手背上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