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倆沒事,吳天佑頓時鬆了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又是滿腹疑問。
澤蘭卻沒想那麼多,見許清妍來了,連忙高興的迎上前去:”小姐“
見到吳豐時,又略行了一禮“奴婢見過大人。”
吳豐微微點頭,旋即視線轉向馬車。
吳天佑掀簾喚道:”父親。“
吳豐幾步邁上前去,看著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心下鈍痛:“怎麼傷成這樣?”
吳天佑無所謂的笑了笑:”父親放心,也就看著嚇人罷了,其實一點都不疼。“
許清妍聞言撇嘴,心道:若不是本姑娘好心給你喂了止痛符,你這會指定疼得話都說不來,還有空在這得瑟。
老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這不,許清妍正身體力行的實踐著呢,怕中途再出波折,許清妍救下吳豐也沒著急出城,而是一路護送,直把吳豐和證據送進了皇宮。
吳天佑身上有傷並沒有跟去,許清妍看了看天色,發覺日已西沉,便叫澤蘭掉頭回明心巷。
一刻鐘後,馬車在府門停下,正要關門的兩老頭望著停住的馬車,先是一愣,繼續一臉驚訝的迎上去。
“郡主,您怎麼回來了?”
“出了點事,回來住一晚,明日再走。“許清妍淡聲道。
說罷見錢青從門口出來又道:“錢管家,車內還有一位朋友受了點傷,你去把前院客房收拾一下。”
“是,郡主。”錢青沒有多問,連忙轉身辦事去了。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
前院客房,吳天佑躺在床上盯著鴨青色的賬子,卻久久不能成眠。
腦海中不時閃過,白天槐花林中那一幕,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披衣下床,原來那身臟汙的藍領袍子早就換了下來,身上這件青色直裰,是白日那位錢管家送來的。
錢管家送衣服來時,隻道時間倉促來不及買,觀他倆身量差不多,便把這身衣服送了過來。
可能是怕他嫌棄,又言明衣服是他新做的,從未上過身,請他將就一下。
吳天佑本對衣著這些的不太講究,何況現在出門在外,更是不會挑這些。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吳天佑從房內走了出來,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抬頭望天,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鋪在小院中,泛著柔和的光芒。
視線從天上轉回來,卻不自覺的投向後院。
後院正房,許清妍此時已經和周公下棋去了,罕見的是她今天竟然夢見了前世。
從兒時到大學畢業,所有的日子像膠片一樣在夢中過了一遍。
兒時的快樂無憂,初高中時沉甸甸的課業夾雜著一封封情竇初開的信紙。
那樣懵懂又單純的感情,總是美好的令人沉溺,大學雖然輕鬆,可畢業後卻要麵臨就業的壓力。
在校時,她還整日幻想畢業後如何大展拳腳,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天地。
可現實遠遠沒有想像中的美好,一個月的找工作經曆告訴她,生活很殘酷!
她剛想經曆一下生活到底怎麼個殘酷法時,就被發配來了異世。
夢境到此嘎然而止,膠片開始倒轉,那些人和事倏忽在她腦海倒退著閃過,隨後變得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