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自己把人家的門推開,打擾人家辦事兒,確實有失體統。
不過伍兆雲也不是什麼蠢材,隻是一個照麵,他便反應過來,笑著道:
“方才行於門外,聞得此間詩賦傳來,驚覺才氣,這才想一探究竟,叨擾了。”
伍兆雲說出來他這輩子最禮貌的話。
他本就是見陸遠之這等璞玉,隻是因一時疏忽入了武道,想勸他改邪歸正,棄暗投明。
雖然他自己嫌收徒麻煩,也沒收徒的心思。
但並不妨礙他把陸遠之介紹給青禾書院的朋友。
再說了,他就算收了陸遠之也沒把握能把陸遠之教導出來,把他介紹給同僚大儒也不算辱沒了陸遠之那一身詩才。
但如此禮貌……實在是有些難為他了,想當初在京城的他又何止是能止小兒啼哭?
陸遠之聽了,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哪怕早有預料自己剽詩之後會有些小麻煩,沒想到居然來的這麼快。
本來就是,他一個小小的衙役,沒讀過幾年書,哪兒來的詩才?
陡然間做出這麼好的詩,又哪兒能一句兩句話就糊弄過去的?
就算自己能唬的住一時……那以後一首兩首,自己肚子裡那些個存貨總有用完的時候。
就跟夏洛一樣,大招都放完了,到最後隻能給劉天王寫一首“咱們屯兒裡的人”。
總不能到最後自己對著天下大儒們來一句:“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那場麵……
光是想想陸遠之都社死當場了。
“貴人謬讚了,小子才疏學淺,博人一笑的拙作罷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陸遠之連連謙虛,他是真慌了。
現在他越發確定眼前這人就是自己所猜測的那人了。
隻因為,他眼睛沒瞧見剛才在青鳥閣門口看到的那位高品武夫,但身上卻感應到一股子若有若無的氣機在鎖定著自己。
他敢確定,自己但凡有一點兒異動,下一刻絕對會身死當場。
不見人,隔著包廂都能鎖定自己,這得是多高的品級?
這樣的武者還被人當奴仆一樣使喚……
可想而知眼前這位中年男子的尊貴。
聽了陸遠之的話,伍兆雲一時間有些牙疼。
這是人話嗎?
你管這叫拙作?
那我大雍上下五百年出的文人算什麼?
“何必自謙。”
伍兆雲嘴角微微一抽,但麵上確實笑容滿麵,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此刻站在陸遠之身邊的嫵媚婦人。
看完之後心中也是微微點頭。
確實生的美妙動人,比起京城教坊司的那幾位花魁也不多遑讓。
想來剛才那首詩是眼前這女子向這小子買的?
勉強也算擔得起那首詩的誇讚。
見識過無數女子媚態的伍兆雲僅僅是一瞬間就回過神,對著陸遠之嚴肅道:
“此詩引白虹衝天,天機有感,定然是留史名篇。”
嗯?
陸遠之聞言一愣。
白虹衝天??
我怎麼沒看見。
他左瞧瞧右看看,一臉的疑惑的看著伍兆雲道:
“實不相瞞,在下並沒有看到白虹。”
伍兆雲看陸遠之這番作態,皆笑非啼,對陸遠之解釋道:
“你非我儒道弟子,沒有文氣,自然瞧不見白虹。”
陸遠之還想再說什麼,卻又聽那伍兆雲道:
“想必你應該也猜測出幾分我的身份了,廢話不多說,我有意帶你入我儒道,汝可意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