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之一路凝重疾行。
在崇北縣三年,對所有路況輕車熟駕。
此時傍晚,晚霞映光輝。
燥熱了一整天的街道,此時終於有了一絲涼風,所以街上的百姓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在眾多百姓中穿梭,陸遠之如同清風穿過,他總能在即將碰到彆人的一瞬間詭異的閃身貼過去。
步子幅度不大,頻率卻讓人眼花。
這就是填海境氣機灌足的妙用。
身後的趙老六早就被甩的不見了蹤影
沒過多久,陸遠之的速度緩緩的慢了下來。
目的地到了,他皺眉看向前方。
前方是一個不大的農家院子,院子雖破舊了點,但掃灑的也算得上乾淨。
此時,柵欄院子門口站著兩位快班的衙役,這兩個一臉戲謔的看著旁邊的一切。
走的近些,陸遠之便聽到一個充滿彪悍的聲音。
“我家男人才走,魂兒都還沒見著你們老徐家先祖,你們就過來要地?!一個個兒披個人皮就真當自己不用吃屎了?!”
一個身有五尺的婦人此時正瞪著通紅的雙眼,氣勢洶洶的的看著她麵前的兩個男子。
婦人罵的極其難聽。
不等兩個男子繼續說,她便隨手抹了一把通紅的眼睛,指著二男的鼻子繼續道:
“你倆把耳屎掏乾淨了,我今兒就把話撂這兒,你們姓徐的,誰今兒能得了半點兒便宜,我明兒就吊死在他家門口!!當個鬼也天天看著你們!”
“可憐我嫁到你們老徐家,沒有享過半天福,給你們老徐家生了了個後,你們還敢這般辱人!二介剛走你們便來欺負們孤兒寡母,也不怕名聲上沾屎!”
那婦人眼明明眼睛已經哭的紅腫,但此刻卻仿佛護犢子的母雞,高昂的頭顱盯著侵略者辱罵。
言語中儘是粗俗無比的話。
“二介家的,你說話忒難聽,我們怎麼就占你們家便宜了?那地本就是我們徐家的,你自己肚子不爭氣不出兒子,生個賠錢貨,這地總不能隨著那賠錢貨叫外人占了去!”
那兩個男子也不甘示弱,其中一個更是站出來,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反而掐起腰來,惡狠狠的盯著那婦人。
彪悍婦人聞言直接要跳起腳來,瞪著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看著那開口說話的男人,冷笑一聲,嘴中更是不乾不淨:
“徐家老大!我看你那褲襠裡就沒有根棍!!你想把我們娘倆兒吃飯的東西要走?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欺負孤兒寡母算什麼本事?!沒有卵蛋的東西!呸!你家那兒子就是你親生的?!指不定是你那窯子婆娘跟哪個野漢子偷來的!”
乖乖。
陸遠之在一旁聽的連連咋舌。
這寡婦戰鬥力這麼高??
這一番說辭,要是放在三國王司徒身邊兒,指不定最後吐血的是誰呢!
這種事兒他一個外人沒法說。
真來就是公說公理婆說婆理。
在前世這地根本就不用爭,肯定是這寡婦的。
但是現在是在封建時代,這是個禮法大於律法的時代,雖然沒有人明指出來,但是宗族內的規矩大於律法這是所有這個時代的人都心照不宣的。
“你這婆娘滿敢在亂講,嘴給你撕了!”
那男子被人當街說中痛處,眼睛直接冒出凶光,一個上步就揚起巴掌想扇在那女人臉上。
誰能想到,那女人竟然直接從腰間掏出一把菜刀,惡狠狠的盯著那漢子,彪悍的身子絲毫不比那漢子差到哪去。
“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敢殺了你!我今兒就把話敞開了講,你們要真敢逼我,明兒我就趁你們睡覺一人喉嚨賞一刀!先宰小的!再宰老的!”
哎喲臥槽!
這話一出,陸遠之最先急了。
他是真從那彪悍娘們話中聽到了殺意!
這婆娘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