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之雙目無神的看著從斜橋外幾十丈外就排起的長龍隊伍,心中一萬個媽賣批要講。
活久見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活久見。
他前世到今世,活了那麼久,第一次見逛個窯子排這麼長隊的...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個事兒?
陸遠之小小的眼睛裡透著大大的問號。
“敢問這位仁兄,今日這麼長的隊伍是怎麼回事呢?”
想不通的他,走到隊伍的末端,對著一個看上去像一個土豆的矮胖讀書人模樣的年輕人拱了拱手和氣的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
那矮胖小土豆一臉驚愕的看這陸遠之:“想來這位兄台是外地人?”
“不是。”陸遠之搖頭。
他剛說完這句話,矮胖小土豆便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眼陸遠之,然後不確定的問道:
“你不是讀書人吧?”
“不是,倒是練過幾年武。”
陸遠之搖頭,如實回答。
然後他就看到那矮土豆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從和氣變得倨傲起來,看陸遠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
“既然不是讀書人,說與你聽也是對牛彈琴,好好排隊便是。”
陸遠之摸了摸鼻子,他也察覺到那人臉上的鄙夷,不過卻沒有在意。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就是這樣,看不起天瞧不起地,天上地下隻有讀書人最珍貴。
矮胖小土豆說完,便一臉不耐的要轉過頭,然後便眼前一亮,對著陸遠之身後招招手,喊道:.
“王公子!”
陸遠之循聲看去,自己身後來了一個一身藍衣的瘦高個,看上去弱不禁風仿佛一根竹竿似的年輕人。
“李兄!”那瘦高個如同竹竿的年輕人對著那矮胖小土豆笑嗬嗬的打了個招呼,若無旁人的看也沒看陸遠之,就那麼插到了陸遠之的前麵,跟那個小土豆閒聊了起來。
“李兄今日怎麼有空來此啊?”瘦竹竿對著矮土豆問道。
“來瞧瞧那美如瑤台仙子的雲誘花魁,咦,王公子,在下記得你不是從不沾染這煙花之地的嘛?”
“害,這二日雲誘仙子的美名早已在整個徐州傳開了,我又不是那讀書傻腦的書呆子,來目睹一下芳容這很合理吧?”
“鬢嚲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二位仁兄,其實比起那美如瑤台仙子的雲誘花魁,在下最想會一會的還是能寫出如詩篇的陸公子,也不知那陸公子是何等謫仙風采!這等詩才,真叫人心生向往。”
“嗬陸公子那等神仙人物又豈是我們這等窮酸秀才能見到的?”
“......”
末端的陸遠之一臉古怪的聽著二人的閒聊。
合著這罪魁禍首還是自己來著?
沒記錯的話,從自己寫出了這首詩到現在也才過去不到三天吧...
這名聲怎麼就傳的這麼快?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這首浣溪沙,出現在五百年的詩詞荒漠大雍王朝,那可就是如同一團火星掉進滾油中,直接就把大雍詩壇給炸開鍋了。
所有徐州郡的讀書人一聽到此詩激動的恨不得原地升天,因為他們上次聽到這麼驚豔的詩詞還是在前朝的史書上!
跟過年一樣喜慶!
緊接著這些讀書人開始奔走相告,恨不得叫天下人都來聽一聽這首詩。
所有聽到此詩的讀書人直接淚流滿麵,誰說我大雍沒有詩才??!
我大雍的詩壇總算是有了一塊遮羞布啊!!
所以自從第一日被青鳥閣傳出之後,短短一夜就傳入了徐州郡的郡城,然後又向四麵八方傳出,一些徐州郡人脈廣的讀書人直接就叫人八百裡加急送到彆的地方傳給或族兄或老友...
太稀有了。
就像大荒漠的一處清泉一樣顯眼。
然而本詩此時最大的受益者暫時還不是陸遠之,而是青鳥閣的鶼母雲誘阿姨。
聽到此詩的讀書人直接就給雲誘腦補出了絕世容顏,若不然也不會激起那謫仙陸公子的如此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