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彆宋鈺與二皇子之後,陸遠之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回到大舅身邊,把在京兆府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講給大舅聽。
不管願意不願意承認,崇北縣城那兩樁案子,已經將他與大舅一家全部卷進來了。
絕對不是置之不理就能脫身的。
而剛剛的醉仙樓閒談,他也是在最大程度的做防範措施。
能結實一兩個有用的人,就結實一兩個。
偉人都說過,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敵人搞的少少的。
已經有人想要自己命的前提下,誰還管什麼道理是非?
禮部侍郎,在他眼裡,已經是敵人了。
而王道遠,也絕對是禮部侍郎的人。
至於周懷禮,在他看來,隻能說是一個倒黴蛋罷了。
你不能說他不聰明,一步一步的設計,一步一步的讓自己入網。
而且這隻是在教坊司偶遇的情況下,他就能想出那樣的陷阱,這一份急智,也不是普通二代能有的。
隻能說他敗在了運氣上。
若不是危機時刻徐先生出手相助,自己絕對已經涼涼了。
隻是現在不知道禮部侍郎的目的到底什麼。
他到底在崇北的案子裡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這雖然是一份謎團,但事情的經過已經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倒眼前的一切敵人。
禮部侍郎。
陸遠之的心裡仿佛壓著一座大山。
剛來京城。
就碰到了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
而且還是敵人。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海家的院子前麵。
陸遠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推門而入。
進入院子之後,他顧不上仆人們的問好,一路疾馳,來到大舅的門房前。
顧不得敲門,他直接推門而入。
剛一進門就聽到大舅的聲音。
“夫人,這衙門的公務當真是堆積如山,若不是為夫頭腦還算靈活,今日你怕是見不得為夫的。”
……
然後大舅就看到了門口處,外甥那一張古怪至極的臉。
二目相視。
誰也沒有先說話,大舅的嗓子仿佛是被莫名的東西硬生生給堵住了一樣。
舅母也看到了陸遠之。
“遠之怎地這時來了?”
看到陸遠之,舅母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來找大舅,有要事相商。”
大舅很難得的從陸遠之臉上看到如此嚴肅的表情。
但吹牛逼騙人被人逮住正著的感覺……
真的很社死啊喂!
為了緩解尷尬,大舅咳嗽了一聲:
“怎麼了?”
陸遠之並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先對著大舅露出一個笑容,笑的很邪魅,也很戲謔。
當然這個笑容,大舅也隻是當作沒有看到。
“我今天差點死。”
陸遠之的話說的舅母目瞪口呆。
說的大舅麵容一愣,隨即沉聲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