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一襲黑色錦衣,左邊肩膀上紋著金色虎頭,腰間懸掛著一枚白色的玉佩,玉佩上有山川花紋。
配上少年的高馬尾,還有一縷劉海自額前順下,少年的朝氣蓬勃肆意而出。
再配上他那俊朗無雙的麵容,簡直如同畫中走出的謫仙人一般。
佩寅郎巒佩。
小陸大人看看看自己手中的文書,接下來隻需要自己再往這張紙上摁上手印簽字畫押,那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九品武官了。
彆看隻有九品,佩寅郎在京城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官員可以媲美的。
早就聽聞佩寅郎在京城中橫行霸道,無法無天。
他平日裡也隻有羨慕的份兒。
但今天,他居然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還是在這黑暗的朝代中混跡成一朵出眾顯眼的浪花,演繹出一首屬於自己的挽歌?
想也沒想,小陸同誌已經來到了張慎行的行房當中。
剛入行房,他便看到幾道身影。
領頭坐著的正是自己那如今以後的頂頭上司張慎行。
而旁邊坐著的幾位跟自己的衣著打扮一樣,腰間的玉佩形狀也跟自己的一樣。
隻不過他們的手中都明晃晃的統一製式佩刀,刀寬半尺,長四尺。
看上去就有一股魄人的氣勢。
一把刀都這麼有壓迫感。
他在看那幾人的時候,人家也在看他。
看到這麼一位俊俏的小郎君,幾位巒佩的目光帶著大量。
審視當然是沒有的。
能加入到佩寅郎成為一名巒佩,武道修為最低都要是填海境界。
這一點是聖上明確規定過的。
要不然就連佩寅郎的指揮使大人紀宣親自來了也不好使。
而且看到這麼年輕就入了填海境界的人,所有人都心頭一震。
看模樣絕對沒有超過十八歲!
“坐。”
看陸遠之進來,張慎行神色淡然,指著一把空椅子。
陸遠之畢竟是初來乍到,所以他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點點頭就來到了椅子前坐下。
當他坐下之後,張慎行沒有猶豫看著陸遠之對著餘下的幾位巒佩道:
“陸遠之,十八歲,商州人士,武道修為填海。其餘測試還未測,等紀公早朝回來,再請佩寅鏡測試。”
張慎行的話很嚴肅,在這一眾巒佩麵前也很有威懾力。
陸遠之則是笑了笑,對著周圍的同僚們拱手。
同僚們也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沒有人是傻子。
十八歲的填海境,真要論資排輩,比他們都強。
他們跟陸遠之境界一樣,但年紀有的甚至比他大十幾歲。
所以,對於陸遠之,都是報以尊重的心態。
佩寅郎在外無法無天慣了,但是在內,還是很低調知道團結的。
“你們先去當值,我與陸遠之有話要說。”
張慎行其實是比較謹慎的性子,在自己的下屬麵前,有啥話說就是啥話,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好勒頭兒,明日休沐,今晚回來不妨帶遠之瀟灑一番?”
“是啊,也算是迎接一下我們的新同僚。”
“是極是極!!”
“…………”
“滾蛋。”張慎行橫眉豎眼。
一句話,幾個巒佩紛紛逃離,一邊兒走一邊兒嘟嘟囔囔。
“哼!”張慎行看著幾個巒佩的背影,冷哼一聲。
一天天的,就會想方設法的去套老子兜裡那幾個小子兒。
“嗯,你先把文書簽了畫押。”
轉到陸遠之這裡,張慎行點語氣下意識的溫和起來。
聽的陸遠之有點兒發愣。
“哦哦好。”陸遠之下意識的接過毛筆,伸手對著文書簽字畫押。
一切完成之後,張慎行拿起陸遠之手中的文書,看了看,皺眉於他的字跡難看。
但一想,身為武者,寫那麼好看字乾嘛?
他就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