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佩寅郎的衙門,陸遠身上的黑錦白玉在大街上異常顯眼。
他原來的那身衣服就在張慎行的行房裡放著,倒也不怕丟。
在佩寅郎衙門裡還不覺得,畢竟衙門裡的人全都是跟自己一樣的穿著。
但走在大街上,那種與眾不同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
來的時候,百姓跟自己是親近的,看到自己有不少百姓都會笑嗬嗬的看一會兒。
畢竟這麼俊俏的少年郎真的少見。
但自從換成這黑錦白玉的行頭之後。
百姓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瘟神。
那種觸之即躲,唯唯諾諾的眼神讓他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不過不管百姓怎麼看,他臉上一直都是人畜無害的笑容。。
就這麼黑錦白玉招搖過市的一路回家。
到了家門口之後,門房老遠就看到他回來了,趕緊上前迎接,好聲的把他接待到屋子裡。
這一身黑錦白玉驚動了舅媽。
看見陸遠之就一臉笑容的看著他,語氣中飽含笑意:“遠之穿上這黑錦白玉,當真是威風凜凜。”
“哈哈舅媽,以後可不興稱我遠之了。”
陸遠之也是一臉笑容,眼睛對著舅媽眨了眨。
“哦?莫不是出了一趟門連名字都改了不成?”舅媽滿臉揶揄的打趣道。
“那倒沒有。”陸遠之擺手道:“隻是在衙門裡,紀大人與我許下表字罷了。”
舅媽未出閣之前到底也是讀過書的,對於表字並不陌生,臉上帶著疑惑問道:“取何表字?”
紀大人是誰她如何能不知道?
二十年前隨威武候一同參與了玉門關之戰的紀宣紀大人的名號在大雍那可是非常顯赫的。
“亦行。”陸遠之笑嗬嗬的說出自己的表字:“人雲亦雲的亦,行路千裡的行!”
舅媽聽聞,臉上浮現出思索,然後眼前一亮看向陸遠之,笑道:“路遠之,亦行之。堅韌不拔,紀大人高才。”
“還是舅媽您才氣斐然,原來紀大人還有這麼個意思啊!”陸遠之故作恍然大悟,對著自己的舅媽豎起了大拇指。
舅媽聞聽,臉上果然浮現笑容,對著陸遠之笑罵道:“就你嘴甜,趕緊去收拾收拾,快開飯了。”
“得咧!”
陸遠之笑容滿麵的應了一聲。
然後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晚上,大舅下班回來。
剛一回來就看到自己外甥身上那一襲黑錦白玉,臉上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笑嗬嗬的問道:“今天還挺順利?”
“還行吧,不僅加入了佩寅郎,還僥幸被紀大人看重。”
難得,陸遠之在自己大舅麵前嘚瑟一番。
“哦?”
大舅臉上浮現出一絲好奇,吃飯的手都微微頓住,眉毛一挑問道:“怎麼?今天還看到紀宣了?”
大舅身為文官集團清流一派,對於紀宣這武夫自然沒有多尊重。
陸遠之笑著把今天在佩寅郎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大舅聽。
“紀公臨走之際,還賜下表字以示恩寵!”
陸遠之臉上浮現出自傲的神色。
他話音剛落,大舅的臉色瞬間凝固。
然後凝重的看著陸遠之,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問道:
“你說紀宣與你賜了表字?”
“是啊。”
陸遠之神色自然的點點頭。
“你同意了?”大舅眼神愈發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