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無恙淡然的看著柳鳳年。
這位同窗打的什麼主意無恙焉能不知?
隻是大雍人士皆對那西方的和尚從根源上有一些偏見,海無恙身處大雍那麼多年自然而然有同樣有這種想法。
想法歸想法,但海無恙是何人?怎麼會因為一時不快就去尋人麻煩?
或者說海無恙的性子本就淡泊些,對於這種莫名其妙出風頭的事看的不重。
“與我何乾?”
海無恙的聲音也很淡然,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這很淦。
柳鳳年看到海無恙如此表現,一時間有些牙疼。
不過他也習慣了,跟無恙同窗三四載,這都習慣不了還當什麼朋友?早就使人去暗地裡給您來個黑手掏。
“無恙,我覺得你得去,你想,院長大人為何就莫名其妙的讓你走這條玄武街?與你家方向本就是南轅北轍啊!”
聽聞柳鳳年提及院長,海無恙的眉頭輕輕一動。
雖然表麵是看去,柳鳳年說的有些牽強附會,但細細想來,此確實應該是老師的意思。
畢竟那和尚不管是年紀還是輩份都與自己差不多。
想到這裡,無恙已經有了計較。
柳鳳年看海無恙不為所動,心中已經沒有了希望,但還是想搏一搏。
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著海無恙,滿臉的痛心疾首道:
“自然是院長大人知曉此間,看那和尚囂張跋扈,有些過分,但他老人家自持身份,不好以大欺小,便想讓你為代手,來教訓……教育一番此僧,讓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對於這位同窗,柳鳳年那是報有絕對的信心。
壓根沒想過海無恙會輸。
我青禾書院這麼多年來最具有天賦的學子,又豈是一介小僧能媲美的?
嗬嗬。
“嗯。”
一直耐心的等待柳鳳年說完,海無恙才淡然的點點頭。
柳鳳年自顧的說著,沒有察覺到海無恙的點頭,直到海無恙的眼神盯著他看他才反應過來。
“你同意了??”
柳鳳年猛的反應過來,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海無恙。
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繼續拿出民族大義來跟海無恙來個推心置腹,沒想到今天的無恙這麼爽快?
世事無常唄。
柳鳳年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平a了一下,海無恙直接就把大招給交了。
可以。
“我可以上台試試。”
海無恙的臉色依舊平淡。
“好!!”
柳鳳年甚至一度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看向海無恙的眼神中帶著堅定與鼓勵:
“去吧!讓台上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和尚嘗嘗大雍儒道六品巔峰的威力!!”
“六品?”
海無恙的臉色略微古怪了一下,隨後恢複正常,隻是無所謂的點點頭:
“隻是剛好路過,試一下自己的實力罷。”
說完,海無恙便朝著擂台方向走去。
看著海無恙的背影。
不知道怎地,柳鳳年就覺得一股熱血從自己的腳底板一路上衝到腦子裡。
祛沉,實是吾輩楷模!
就在柳鳳年顱內高潮的時候,旁邊那人的聲音嘟囔了一句。
“這位兄台……能行嗎?”
聽到這話,柳鳳年直接就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腦袋上插著的兩枝海棠花都被氣的一顫一顫的,死死的瞪著那人的眼睛道:
“我青禾書院百年不遇的天才,你說行不行?!!該死的狗腿子,讓我們試試的人是你,現在懷疑我們行不行的人也是你!你特麼就是個天生的賤種,呸,活該你一輩子當個泥腿子!!”
柳鳳年罵起人來,那也是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把那人罵的一愣一愣的,直接就不敢抬頭看人的那種。
此時的海無恙注意力則已經完全在擂台上的映塵身上了。
映塵此時一襲白袍,蹭亮的大光頭上布著九點戒疤。
眼神清澈而悲天憐人。
靜靜的站在擂台之上,看著自己眼前的那個年輕俠客。
“施主,你輸了。”
小和尚的的聲音也十分的清澈,看著自己對麵這個不知名的俠客。
年輕人愣神了許久,慢慢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相貌俊俏的有些過分的小和尚,臉上閃過一絲羞愧。
“是在下輸了。”
說完,便一臉垂頭喪氣的下了擂台。
此時擂台的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
整個京城的江湖之人大半都彙聚在了這裡,所有人看不可置信的看著擂台上那個一臉坦然的小和尚。
“這和尚到底什麼來頭?!我不信他隻是簡簡單單的西方來僧。”
“年紀輕輕一身實力深不可測,至今沒有人令他再多一指,嘶!此僧他日必是我大雍的心頭大患啊!!”
“還有沒有俠義之士上去站他!?如何使他如此囂張!?”
“…………”
此時,台下的江湖之人如同炸開了鍋一般!
說話甚至都有些底氣不足。
玄武街旁邊的一棟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兩名年輕人正在閒聊,優哉遊哉的看著窗外的擂台。
這個包廂的位置極佳,二人隻是一個側臉便能對擂台之中的所有人一覽無餘。
“宋兄,你怎地還不上去試試?你再不去,這小和尚當真是沒人能壓了!”
二皇子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揶揄,手中輕輕提起了一隻小巧的酒杯,看著坐在對麵的宋鈺調笑。
宋鈺隻是無奈的看著二皇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不行。”
“哦??”
二皇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信:
“扯淡吧你就,你我還是知道的,當今京城之中,單論修為,二十歲便已經是恪物司的五品恪物師之境,怎麼可能會不行?”
“那小和尚十七歲,就算從娘胎裡開始修煉,那頂天了無非是六品的佛門護法之境之所以能取得這連續三天不敗的成績,無非是佛門功法出了奇效,占了我大雍武者對佛法不熟悉的便宜……”
二皇子的話說的宋鈺嘴角抽搐的更快了。
“誰跟你說他是六品護法?”
宋鈺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擂台上的小和尚,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能如此熟練的使用佛門至法拈花指,絕不是區區六品護法之境。”
“嗯??”
二皇子突然一愣。
隨後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神瞪的如同銅鈴。
“你……你是說……”
“嗯。”
宋鈺凝重的看著擂台上的小和尚,手中的酒杯被他提起又放下。
“所料不錯的話,那小和尚是如今已經是佛門五品之境,法師!”
宋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嘶……”
二皇子為全球變暖做了自己該做的一分功。
“十……十七歲的法師境!”
二皇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老宋你更要去了!除了整個京城年輕一代還能有誰比得上這小和尚?!”
二皇子的眼神突然變的嚴肅了起來。
他鄭重的看著宋鈺:“否則真讓人覺得我大雍無人!!”
宋鈺微微眯了眯眼,輕聲道:“再等等……再等等……”
“還等什麼?!?!”
二皇子剛要繼續說,突然看到宋鈺那正在看向擂台的眼神微微一凝,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擂台之上,他連忙轉頭順著宋鈺的眼神一起看過去。
隻見擂台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又出現了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與台上的小和尚對立而視。
小和尚一襲白色僧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