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之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報澀,不自在的看著紀宣。
他沒想到紀宣對他的期望居然如此之高。
“紀公,屬下年尚幼,恐難當大任。”
說此言之時,陸遠之偷偷瞄了一眼紀宣。
紀宣隻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既如此,便算了?”
說完,臉上滿是揶揄的看著陸遠之。
“呃……”
這……
陸遠之被噎了一下。
他發誓,他隻是小小的謙虛一下,念此,他隻能乾笑一聲:
“全憑紀公做主。”
“嗬嗬。”
紀宣看到陸遠之窘迫笑罵道:“你這猴子,整日與我玩什麼心計?”
“屬下不敢。”
陸遠之趕緊做揖。
“不與你說笑,最近在忙些什麼?也不見你坐於衙門。”
紀宣笑著問陸遠之。
陸遠之聽聞,心中微微一動,他認真嚴肅道:
“紀公,屬下今日在大理寺遇到一件奇案。”
他打算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如實告之,畢竟這樣不僅能解釋自己在乾嘛,也正好有些事情可以請教一二。
“哦?”
紀宣浮現出一絲興致,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陸遠之:
“說來聽聽。”
陸遠之不敢怠慢,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紀公,今早有一法安寺的和尚來衙門尋我……”
說著他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與了紀宣聽。
紀宣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直到陸遠之全部說完,他微閉的眸子輕輕張開:
“京城也有?”
陸遠之聽罷,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敏銳的察覺到紀公口中的那個也字。。
“莫非彆地也……”
陸遠之眼神灼灼。
紀宣意外的看了陸遠之一眼,自己隻是隨意一句話,這小子便能敏銳的看到,看來他的心思倒是縝密。
“然,最近各地都有稟報,隻是與你報來不同的是,都是一些孩子離奇病死之案,懷疑到道門頭上的,你是第一個。”
“屬下建議,找到這些孩子埋葬之地,開棺驗屍……若依舊是孩子遺骸,那便與道門無關,若打開棺材之後發現不是孩子之遺骸……”
陸遠之的眼神變的危險起來:
“必定有奸人圖謀!”
紀公知道的隻是各地孩子離奇病死的事情,他沒有懷疑到道門身上是因為障眼法此術持續時間不短,根本沒有到術法失效之時,孩子就已經被下了棺材。
而京中此時,剛好碰上了小和尚將此術提前破開,也剛好被陸遠之撞上,所以才揪出疑似道門所做……
紀宣的臉色變的凝重起來,他手上的拇指輕輕的打磨著手中的玉扳指,語氣中帶著一絲思考:
“剛開始是北雲府之地,後來隨著離奇病死的孩子增多,我慢慢察覺到事情的不對,便讓各地暗子注意此事,隨著各地此報通稟,我便順藤摸瓜查出此事源頭地域是……”
紀宣的眼神變的犀利,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杭州。”
嗯??
陸遠之聽到這兩個字,眼神中猛然迸發出不一樣的光芒。
杭州??
又是杭州!!
禹王……
陸遠之的眼神眯了起來。
“他們要孩子作甚?”
陸遠之的的食指輕輕的在桌麵上敲打著,語氣帶著一絲陰沉。
“這便是我讓你隨上官一起去杭州的目的。”
紀宣輕輕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陸遠之的臉上閃過一絲恍惚。
紀公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已經開始了如此的布局……
“杭州之事上官可曾告與你?”
紀宣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的看著陸遠之。
陸遠之點頭稱:
“上官雲佩已經告知屬下,隻是這禹王私鑄兵鎧……”
他一臉遲疑的看著紀宣。。
“暗子之報,不可不防。”
紀宣的眼神變的凝重起來,他繼續道:
“如今正是風雨漂泊之際,國中異王難免會有非分之想,任何事情都要防患於未然。”
說著,他的眼神變的犀利,看著窗外:
“禹王,可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陸遠之聽的心裡微微一顫。
“那屬下與上官雲佩此去目的……”
陸遠之沉吟了一下,凝重道:“明為隨行,實則查案??”
“你當做遊山玩水即可。”
紀宣輕笑一聲:“私鑄兵鎧的事情,上官會將事情處理得當的。”
陸遠之一怔,他沒有聽明白紀宣的意思。
“上官雲佩??”
他遲疑的看著紀宣。
“家事,要比公事好處理的多。”
紀宣幽幽的看著窗外的落日:
“總之此次杭州之行,你切記以暗查案子主,皇室之爭的漩渦,不是你能參與進去的。”
陸遠之凝重的看著紀宣:
“屬下謹記。”
“去吧,明日一早,便出發。”
紀宣說完,輕輕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吹了一口氣。
“屬下告退。”
陸遠之恭敬離開。
“此行,以自身安全為主。”
臨走之際,紀宣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切記,不可逞匹夫之勇。”
“屬下謝過紀公關心。”
陸遠之一臉恭敬。
……
離開紀宣的行房,陸遠之的腳步變的有些沉重。
剛剛與紀公短暫的交談,他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也知道了紀公其實心中什麼都知道。
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
紀公早就知道了各地孩童離奇病死之案可能與一些修煉之體係有關……
若不然也不會將自己也派到杭州……當暗子。
也不能說是暗子,是名為隨行,實則暗查……
……
翌日。
陸遠之看著眼前的車隊陷入了沉思。
去杭州調查禹王,要這麼大張旗鼓嗎??
車隊有些長,最前方的是二十名佩寅郎的巒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