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陸遠之嘴角一扯,公羊敢是紀公最忠實狗,關於紀公的事情,不論他知道不知道,都不會跟任何人說。
陸遠之也不例外。
“這就走吧,紀公馬上就要下來了。”
“行。”
陸遠之沒有猶豫,隨著公羊敢一同下了樓。
待出了寅武堂之後,陸遠之一眼便看到場地間紀公經常用於上朝的那輛馬車。
兩人沒有等多久,便看到紀宣緩緩走來身影。
“見過紀公。”
二人同時恭敬行禮。
“嗯。”
紀宣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他看著陸遠之,對陸遠之道:
“上來馬車之中,有件事需要交代給你。”
“是!”
陸遠之沒有猶豫,跟著紀宣一同進了馬車。
待二人坐好之後,公羊敢一揚馬鞭,馬車便緩緩而動。
不多時馬車便出了佩寅郎的衙門,朝著街上緩緩行駛。
“不知道,紀公喚我何事?”
陸遠之坐在紀宣的身邊,一臉疑惑的看著紀宣。
馬車並不小,陸遠之坐的地方與紀宣還隔了兩尺。
紀宣輕輕的摸了摸手上的玉板指,他淡淡的看著陸遠之道:
“今日便是妖族朝月上殿覲見的日子。”
陸遠之眉頭微微一皺:
“這與屬下何乾?”
這種外族來使,不是禮部的事情嗎?與我佩寅郎的一個區區四品的雲佩有什麼乾係?
“有。”
紀宣臉色依舊嚴肅,他看著陸遠之道:
“妖族此番來我大雍,除了進貢以外,應該還會暗中試探威武候的事情。”
“威武候?”
聽到這裡,陸遠之縱然是政治白癡,也多少迷過來一點,他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
“紀公的意思是,他們想試探一下威武候的情況?”
“對。”
紀宣篤定的看著陸遠之道:
“對於彆的事情來講,現在的妖族最關心的必然是大雍威武候的情況,當年威武候伍兆雲一所大陣設在邊塞,當那些異族之人擋在外麵二十餘年進不來,所以他們才會精心策劃一場關於威武候的刺殺……”
陸遠之是從香蓮案一路追蹤的京中的,他自然對於此事最為清楚。
“從香蓮案到畫師案,再到最後的刺殺案,你一直在參與其中……”
紀宣的眸子淡淡的看了陸遠之一眼。
看的陸遠之心頭微微一緊,他趕緊抱拳道:
“屬下每次查案絕對是儘職儘責。”
“我知道。”
紀宣的臉上變的溫和起來,輕笑一聲道:
“你倒也不必那麼嚴肅。”
“而當日青禾書院的刺殺案,你與上官是第一目擊者,凶手至今沒有尋到……”
說到這裡,紀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陸遠之。
看到紀宣這個眼神,陸遠之也知道根本沒有辦法隱瞞,刺殺威武候案的凶手就被自己囚禁在經書空間之中,而且還得了國師的契約之書,得了二妖的忠心。
“碰。”
陸遠之直接跪了下去看著紀宣道:
“屬下有罪,請紀公責罰。”
“我還以為你準備永遠埋在心裡不打算與我說呢。”
紀宣看到陸遠之如此乾脆利落的跪在地上,輕笑了一聲,將陸遠之扶起來:
“此事我早已經知曉,當日你將威武候送進皇宮之時我便已經有了懷疑。”
紀宣笑著看陸遠之。
陸遠之的臉紅的有些發脹。
“你將威武候送來的時候,他已經身受重傷,但妖族刺客精心策劃一場如此精密的刺殺,怎麼可能會留威武候的活口?”
“後來我私下問了上官之後方在知道,她與那妖族的刺客戰了一場,而你就在她的對麵站著,那刺客不敵上官後挾持了你讓她投鼠忌器。”
說到這裡,紀宣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可是一個上官都久攻不下的對手,怎麼挾持了你之後就莫名的消失了?難道是逃走了?可他若真有如此本事,在刺殺了威武候之後直接逃走不就好?怎麼還要與上官打過一場之後才走?”
“為此,我特意去了一趟案發現場,順著現場的蛛絲馬跡推演了一下,最後發現,那刺客在挾持了你之後他的痕跡突然就消失了,方圓百裡之內都沒有痕跡……這顯然太不尋常了。”
“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有且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刺客……被你藏起來了。”
紀宣的的話,讓陸遠之背後一身冷汗。
他看著慢臉笑意的紀宣,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可你是用什麼辦法將之藏了起來呢?”
紀宣不看陸遠之的臉也知道,此時陸遠之應該是戰戰兢兢的,他嗬嗬笑著把玩著手中的玉板指繼續道:
“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但是後來你大破佛陣……我發現一個細節,那就是你在那佛陣之中似乎不受神智影響……”
“咕咚……”
陸遠之又咽了一口唾沫。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京中的那所寺廟中,早就丟失的那本似乎是在你身上。”
紀宣眯了眯眼睛看著已經留了一身冷汗的陸遠之笑道:
“直到後來在杭州之中,你見我有生命之危,冒著暴露身死的危險將那二妖召喚出來救我,我才徹底對你放下所有戒心。”
陸遠之這才想起來,當日從杭州回來的時候,紀宣對自己的態度變好了許多,就連公羊敢在旁邊都是一副羨慕嫉妒但又不敢說的樣子……
一切細節都對上了之後,陸遠之反倒是不慌了。
“你知道嗎?本來我還想繼續在你身上查下去,但後來我不查了。”
紀宣的聲音帶著一股莫名的意味。
“為什麼?”
陸遠之抬頭看向紀宣。
“因為,國師來找過我了。”
紀宣嗬嗬一笑繼續道:
“看到國師為你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為何那本經書會在你身上,為何他會親手為你鍛刀,而你又能在杭州之中將禹王打死了……”
陸遠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紀公之智冠絕天下,屬下徹底服氣。”
“嗬嗬,與你說了這麼多,今天的要事倒是忘了。”
紀宣看著陸遠之那徹底服氣的表情,臉上的微笑越來越濃鬱,他將話題扯開不想讓陸遠之有那麼大的壓力。
“什麼事?”
陸遠之的表情變的極為嚴肅。
“今天朝月上殿,定然會尋釁滋事,朝中大臣都不好出麵,而朝中皇子又不堪大用,所以……”
“最好是由我出麵?”
陸遠之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哈哈哈哈!”
看到陸遠之那一臉無語的模樣,紀宣笑出了聲音,他道:
“身為大雍最年輕的勳貴在身為上不比朝月差多少,並且還在道門大比上將之大卸八塊,除了你,我也想不的更好的人選了。”
陸遠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