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遠之見到遲非晚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疑惑。
“你怎麼了?”
他對麵的遲非晚,一身藥味,頭發已經亂成了雞窩,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渾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臭味。
有些辣眼睛。
“最近在研究新藥材。”
遲非晚隻是回了一句,便繼續在自己桌前的瓶瓶罐罐上開始鼓搗。
看著遲非晚在那鼓搗東西,陸遠之的頭有些大,他淡淡的看著遲非晚道:
“這位師兄,與我一同去救個人如何?”
他跟遲非晚才見過一麵,說到底自己這次找人家,算是求人,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態度:
“隻要師兄願意跟我去瞧瞧,想要什麼東西,某絕對會答應。”
遲非晚抬頭看了一眼陸遠之,低聲恩了一聲,隨後緩緩停下手中的事情,沉思了一陣之後,問道:
“我想要一株破風草,有嗎?”
“什麼草?”
陸遠之眉頭皺了起來。
“就是這個。”遲非晚抬起手,手中憑空出現一張畫像,畫像之中一株粉色的小草。
陸遠之直接搖頭。
彆說有,這草自己就是見都沒有見過。
“哦。”
遲非晚看到陸遠之的動作,也並不失望,畢竟自己要的東西確實稀奇,問過不少人,彆說見,連聽都沒聽過。
“行吧,在你身上找確實為難你了。”
遲非晚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無奈歎道:
“這玩意對彆人用處不大,對我卻是非常有用,可惜,尋了他十幾年隻找得到它的一顆種子。”
聽到這話,陸遠之一愣。
種子?
這你不是找對人了嗎?
他嗬嗬一笑道:
“這玩意好不好種?”
“也不是不好種,就是……怎麼跟你說呢,種子很難培育,他天性喜柔弱,稍不注意就可能養死了,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也不敢亂種。”
“哦~”
陸遠之眼前一亮,他神秘道:
“若是你跟我去將那人救好,能給種出來。”
“哦?”
遲非晚一愣,他看著陸遠之問道:
“誰?”
“一個擁有神奇體質的人。”
陸遠之對他挑了挑眉毛:
“當年道門大比之後,我將贏得的螭炎蓮花種子培育成蓮花的事兒你聽說過嗎?”
“嘶~!”
遲非晚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猛的一拍腦門:
“難道是傳說之中的那花仙子體質?”
“你知道?”
陸遠之一愣,他沒想到遲非晚連這個都知道。
“跟植物打了一輩子交道,怎麼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
遲非晚臉上笑容直接就浮現了上來,他抬頭看著陸遠之問道:
“怎麼?難道說伱要我救的這個人……”
“然也。”
陸遠之的嘴角輕輕一翹起。
“走!”
沒有任何廢話,遲非晚變戲法似的掏出來一個藥箱,背在身上之後,便拉著陸遠之出門:
“不廢話了,直接去。”
“爽快!”
陸遠之也喜歡遲非晚這樣的性子。
倆人說走就走,沒有一點廢話。
“你的那個府邸是北國公府吧?”
到了門口之後,遲非晚問了一句。
“是啊。”
陸遠之愣了,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嘛?
“我先過去了。”
說到這,遲非晚的眼睛輕輕一閉,隨後整個人便在陸遠之的麵前消失了。
看到這,陸遠之一愣,隨後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歎:
“不愧是國師的徒弟,跟變戲法似的。”
他猜測這個遲非晚應該是有什麼瞬移一樣的技能,所以他也不廢話,直接淩空而起,飛快的朝著自己的府邸方向飛了過去。
沒一會兒,陸遠之便在自己的府邸上空看到府邸之中好像傳來的打鬥的聲音。
“小賊彆跑!!”
“我真是來治病的。”
“有證據嗎?”
“我騙你感覺,我是國師的二徒弟……”
“嗬嗬,老夫還是國師的大徒弟呢!!”
“……”
聽到這兒,陸遠之就大概能猜到遲非晚可能是跟鷹顯打起來了。
上次因為保護不利,鷹顯顯然對這件事心懷愧疚,所以在沒事的時候,就潛伏在北國公府充當兩位主母的保鏢。
這個遲非晚應該是沒有打招呼直接瞬移到自己院子裡了。
想到這裡,陸遠之也不再猶豫,直接降落下去。
“停手!”
一聲大喝。
正準備出手的鷹顯聽到他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後看到他的身影便直接就單膝跪在了地上:
“見過陸公。”
“這是我請的客人。”
陸遠之黑著臉看鷹顯。
鷹顯臉上一僵,隨後便一臉不好意思的朝著遲非晚看過去。
也難怪。
遲非晚出來的急,連個澡都沒有洗,現在渾身上下都充斥著臭味,再加上他那跟雞窩一般的造型,他說他是國師的二徒弟,誰信啊?
“是屬下魯莽,還請國公責罰。”
“不用了,難得你有心。”
陸遠之輕扯了一下嘴角,緩緩的朝著遲非晚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沒有傷到你吧?”
“差一點兒。”
遲非晚很實誠,他看著陸遠之認真道:
“你再晚來一刻,我便已經人頭落地。”
“嗯?你不是會瞬移嗎?”
陸遠之鄙夷的看了一眼遲非晚,有這樣的技能,還怕被人殺了?打不過不會跑?
“每天就隻能用一次。”
遲非晚攤手,他的表情極為無辜:
“我本來就是師父戰力最弱的弟子,就這也是師父怕我死在強盜手裡專門給我煉製的逃跑法寶。”
陸遠之對恪物司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那就彆廢話了,直接來吧。”
陸遠之也不嫌棄遲非晚,拉起他的手,直接朝著白清櫻的院子裡走去。
一路上,所有的丫鬟仆人都看的愣住了。
心道,老爺找來個乞丐進府裡作甚?
沒多久,便拉著遲非晚到了小院前,他唯恐聲音太大打擾到白清櫻,認真的看著遲非晚道:
“小聲點兒。”
“放心,不會驚擾你家妻兒的。”
遲非晚也知道這個時候要注意形象,他用手在頭上抓了抓,想讓自己的發型更順暢些。
“走吧。”
陸遠之看到這一幕,實在忍不住想笑,但是被他忍住了,一臉認真的拉著遲非晚,來到白清櫻的門前:
“清櫻,我給你請了醫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