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溫存之時。
兩道腳步便進入了屋中。
舅媽與舅舅二人看到躺在陸遠之懷裡的長樂,臉色變的古怪起來。
隨後還是舅媽咳嗽了一聲:
“公主如今身子正虛,快快躺進被中。”
聽到這話的長樂猛然一震,隨後便是一片紅霞浮上臉間。
“唰!”
直接將自己的頭用被子蒙上。
“嘖。”
看到這一幕的陸遠之嘿嘿一笑。
索性也不多說什麼,站起來看著大舅道:
“這一下您老就多了兩個外孫。”
“嗬嗬。”
大舅隻是一個勁兒的傻樂,從穩婆的手中接過大胖小子之後“謔”了一聲:
“這小子長的真敦實啊。”
“長樂見過舅舅,見過舅母。”
長樂到底也是公主,這個時候也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欲強撐著站起來給二老行禮。
“快快躺下!”
舅媽看到之後,臉上全都是心疼,她來到長樂的身邊,瞪了陸遠之一眼之後,便溫和的看向長樂:
“你現在是月子期間,好好在床上待著哪兒都不要去,以防老了身體出毛病。”
“是。”
長樂也順勢繼續躺了下來。
“嗯……”
舅媽這才鬆了口氣,看向抱著孩子的大舅,沒好氣道:
“孩子剛生出來正餓著呢,快抱過來讓靈兒喂喂。”
大舅聽到這話之後也覺得自己跟陸遠之在屋中有些不合適,趕緊將孩子遞給舅媽,便帶著陸遠之一塊出了屋子。
倆人出來之後,大舅便朝陸遠之看過去:
“這當了爹,滋味如何?”
陸遠之皺眉想了一會兒,搖頭笑了笑:
“現在還沒什麼感覺,估摸著要等一些日子,跟孩子相處的時間長了才能知道。”
“嗬嗬。”
大舅笑了笑,目光之中閃過一道回憶之色,隨後抬頭看著陸遠之道:
“你如今已經位極人臣,官場之中也不用多做什麼,有我在便沒什麼問題,以後儘量還是將時間多放在孩子身上。”
“嗯……”陸遠之沉吟了一下,隨後看著大舅道:
“大舅,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
“什麼?”大舅怔了一下。
“我可能過段時間就要去一趟南疆。”
“嗯?”
聽到這話,大舅皺眉:“又要打仗?如今工部戶部都很難再調動糧草了,經過北境一戰,我大雍的國庫……有些空虛。”
“倒也不是打仗。”
陸遠之知道大舅誤會了。
怎麼跟誰一說自己要往南疆跑就想著自己要打仗?
自己長的那麼像好戰份子?
“哦?”大舅聽到陸遠之的話之後臉上浮現出了疑惑:
“不是打仗?”
“嗯,是出使。”陸遠之認真道。
“哦~”大舅的臉上閃過一道恍然。
顯然是想通了陸遠之為何要去,他看著陸遠之道:“是為了聯合吞並妖族的領域?”
“是的。”
陸遠之為大舅的急智感到佩服。
這話自己跟長樂也說過,但長樂可沒有這腦子直接想到自己要去的目的。
“這是好事兒。”
大舅直接拍板,他的聲音帶著嚴肅道:
“以我大雍如今的國力,就算是占領了妖族那廣闊的領域,也很難能消化,若是南疆那邊願意與我們合力出兵,絕不是問題。”
說到這裡,大舅的意外的看著陸遠之:
“你居然能想出這法子,看來成長了不少。”
陸遠之尷尬一笑,他摸了摸鼻子道:“是國師讓我去的。”
“哦。”
大舅恍然,隨後臉上露出佩服之色:“國師之智勝我百倍也。”
“嘖。”
陸遠之打小就佩服大舅這一點。
隻要是自己的上司,或者權勢比自己強的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能保持恭敬謙卑的神態。
“怎麼去?”
大舅的目光在陸遠之身上流轉:
“我禮部如今人才不少,能隨你去一趟南疆,回來我也好安排一二。”
在外甥麵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提拔自己的親信也是理所當然。
陸遠之皺眉,他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道:“我打算隻帶佩寅郎的人去,最多也就是幫我打個雜,最好是個武人,若是有什麼緊急情況,能自己顧得上自己。”
聽到陸遠之這婉拒的話,大舅瞪了瞪眼睛:
“幫我個忙能怎麼樣?有你在,誰敢動手?整個天下誰沒有聽過你的聲名?敢在你麵前動手?”
大舅這話說的在理。
自從陸遠之回京順便將他救出來之後,陸遠之在他的眼中,跟戰神一般了。
整個天下,就沒有能難住自己外甥的事兒。
有?那還是伱眼界不夠。
自己的外甥能飛!
這是什麼概念?
以大舅這普通人的想法,能飛就代表神仙。
自己的外甥定然就是天上的戰神轉世。
“你這話說的。”
聽到大舅誇讚自己,陸遠之下意識的從內心深處湧現出一抹沾沾自喜。
從小到大,壓根就沒有這麼誇過自己。
上次誇自己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陸遠之頗為受用,他嘴角翹起:“既然如此,那便幫你個忙吧。”
大舅畢竟是自己的長輩。
再說,幫他幫屬下刷點兒功勞,這也是自己份內的事兒。
畢竟大舅在朝堂之上越穩檔,自己在前麵浪就永遠有人給自己兜底兒。
“嗬嗬。”
聽到外甥答應,大舅臉上露出滿意之色,緩緩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胡須之上撫摸著:
“禮部現在基本上全是我的親信,如今六部幾乎大半是我門人,不過可信的人不多。”
大舅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一抹餘悸。
他這是被那個姓孫的給坑怕了。
現在的他隻相信自己的人,不是從一開始就跟著自己的人,他不會全信的。
就算是一直跟著自己的人,他也最多信個七分。
而且如今的大舅與以前不同的是,他的心中多了一抹以前沒有的雄心。
那是一種,這個天下朝臣,隻有自己頂得上事兒的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