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窄刀之後,陸遠之便朝著門外之處走去。
“嘎吱~”
隨著陸遠之將麵前的門推開,一張恭敬的臉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陸公,您出關了?”
鷹顯的眼圈明顯有些發黑,麵上看著也有些滄桑。
顯然,陸遠之閉關這些天之間,他寸步不離的守在了這裡。
“嗯。”
陸遠之淡淡的回複了一聲。
表麵上看去,陸遠之的狀態並沒有什麼不妥,與閉關之前是一樣的。
鷹顯偷偷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便鬆了口氣。
“最近這些天猝生大首領可有召見我使團?”
二人說話之間,已經來到了正廳之處,陸遠之坐在椅子上,輕輕的抿了一口下人遞來的茶碗,抬頭看向鷹顯。
鷹顯的身子微微一躬,恭敬道:
“回陸公,猝生大首領隻是派人來慰問使團,並未有說彆的,倒是佛門的玄殊來了幾次要見您,被我給回了。”
“嗯。”
陸遠之緩緩點頭,隨後沉吟了一會兒。
猝生沒有召見使團想來應該是想親自與自己說,是在等自己出關吧。
“對了,這是玄殊給您的東西。”
鷹顯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來一個瓷瓶,遞到陸遠之的麵前。
“這是什麼?”
陸遠之挑了挑眉頭,看著這個頗具西方色彩的瓶子,接到手中問。
“玄殊說這是恢複本源的聖藥……不過屬下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會這麼好心。”
鷹顯如實回答。
但顯然因為玄殊講佛那天,鷹顯與其發生了口角上的衝突,對這份懷疑是帶著濃鬱的個人色彩的。
“哦。”
陸遠之頗為好奇的接過瓶子,將瓶子上的塞子拔除。
一股濃鬱的藥香味直衝陸遠之的鼻息之間。
“呼~”
陸遠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隻是這藥香他便能感受到自己體內那將其給吞了的衝動。
陸遠之其實也算是見多識廣,對一些丹藥的見識不比誰差。
畢竟在佩寅郎的衙門中,丹房重地他也不止一次的去過。
“這藥,對本公倒是有些用。”
表麵上陸遠之並沒有急切的將其給吞入腹中,淡然的將其收進自己的經書空間之內,隨後抬頭看向鷹顯道:
“使團呢?”
“稟陸公,使團眾人都在自己的房間之中休息,這些日子因為您在閉關,屬下怕發生什麼事情我應付不了,所以便令使團眾人閉門不出。”
鷹顯老老實實的回答。
“不錯。”
陸遠之對鷹顯的這些決策保持讚賞狀態。
雖然鷹顯並不是什麼大才屬下,但處理事情上也算得上中規中矩,倒也是可堪一用。
聽到陸遠之的讚賞,鷹顯這才鬆了口氣。
他也知道自己的腦子不是轉的特彆快的,所以不管在乾什麼事上都要考慮到三思而行。
“不過最近街上倒是有些不好的傳言……”
鷹顯的臉色有些遲疑,目光躲閃的看向陸遠之。
“什麼傳言?”
陸遠之挑了一下眉頭,看向鷹顯。
在他的印象裡,鷹顯向來快人快語,有什麼話是不能直接說的?
鷹顯看到陸遠之的目光,硬著頭笑道:
“說我大雍使團是引發災難的災星,要求猝生大首領將我等處死……”
?
陸遠之愣了愣,隨後目光也變的凝重起來:
“具體呢?”
“那日您回來閉關之前,都城之外發生巨大的地龍翻動,城門外直接裂開一道長幾十裡的深坑,如同深淵一般,導致無數生靈塗炭,一些百姓也遭殃……”
鷹顯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陸遠之。
這些天來,每聽到這個消息,他都懷疑是跟陸公有關,但是他身為屬下,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主動問的。
“嗬嗬,我道是什麼事。”
陸遠之輕笑一聲,他挑眉看著鷹顯問道:
“猝生對這些傳言是怎麼處理的?”
所謂的地龍翻動便是“地震”的意思。
而那道深淵的話……不出意外應該是自己斬殺那老僧之後留下的,被人傳成了地震。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南疆眾首領的態度。
“不知道……”鷹顯想了想之後,又補充了一句道:
“不過想來應該是置之不理吧,這兩天傳言倒是沒有您閉關那兩天那麼愈演愈烈了。”
“那便是有人為乾預。”
陸遠之笑著點點頭。
看來猝生也不願意見到在與大雍合作的前夕,民眾對大雍使團的態度保持對立。
這麼看來,猝生已經做好了與大雍結盟的準備。
這是好事。
了解了一下今日使團的狀態,陸遠之便回房間之中休息了。
他現在極其需要時間恢複。
三品武者的自主恢複雖然也快,但卻也不如主動運行氣息來的直接,所以陸遠之一邊療傷,一邊等著猝生那邊的消息。
既然自己出關了,那猝生肯定也已經得到了消息,畢竟自己也沒隱瞞出關的事情。
果然沒出陸遠之所料,就在出關的第二天早上,便有南疆的使者來找大雍使團。
陸遠之也沒帶彆人,自己一個人騎著馬便跟著使者又一次的來到了南疆皇城的大殿之中。
這會還是那個巨大的長桌。
不過陸遠之的位置與上次卻是不一樣了。
他已經坐在了羅刹粗放首領相博的旁邊。
可以說這個座位,在猝生的心裡,他已經與利利行還有相博這兩個首領齊平了。
“今日召眾首領來此,便是為了見證我大疆與北雍的第一次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