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陸師。”
玄殊雙手合十對著陸遠之行了一個佛禮。
“行了,不用多禮。”陸遠之不耐的擺擺手,淡淡的瞥了一眼玄殊。
這一路走來,玄殊跟在自己的身邊不是噓寒問暖就是每日煩不勝煩的老找自己論什麼佛理。
自己要是能跟他論什麼佛理,那自己就是佛陀了,還在這兒修什麼武道?
“還敢如此對菩薩無禮!你這廝!”
一旁的伏虎羅漢看到陸遠之臉上的不耐,怒目圓睜,瞪著陸遠之。
“滾!”
要說玄殊雖然煩人,但也隻是惹人嫌而已,這一路上最讓陸遠之煩的便是這個跟小醜一般的伏虎羅漢,壓根就不想搭理他,他偏偏裝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陸遠之冷冷的看著伏虎羅漢:
“若是再敢對本公不敬,本公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嗬!”伏虎羅漢冷笑一聲,還想說什麼,玄殊直接將其給打斷了。
“伏虎羅漢若是再如此,那便不要追隨在貧僧左右了。”
玄殊冷冷的看著伏虎。
“我這是為菩薩好!”伏虎看到玄殊那冷漠的眼神,心中一顫,結結巴巴的說。
“為貧僧好,那便不要再對陸師不敬。”
玄殊繼續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是。”
伏虎羅漢不甘的看了一眼陸遠之,隨後將頭扭在一旁。
陸遠之又將目光放在玄殊的身上他冷聲道:
“玄殊菩薩,到了京中之後希望你不要再跟在本公了,京中百姓對佛門之人看法頗重,若是觸到本公的名聲,便是不好的。”
“阿彌陀佛,陸師說的是,如京之後,貧僧自當去尋佛子。”
玄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理解的苦澀。
“嗯。”
又淡淡的看了一眼伏虎羅漢之後,陸遠之便離開了此處。
……
“菩薩,我二人入大雍,堂堂正正的入便是,為何要如此?”
待陸遠之走後,伏虎羅漢再也忍不住了,甕聲甕氣的看著玄殊。
“貧僧自有計較。”
玄殊緩緩的看向伏虎羅漢,聲音也變的極為冷淡:
“你若敢壞貧僧的好事,定將你墜入阿鼻。”
如此冷漠與威懾的話,伏虎羅漢聽了之後心中猛然一驚,隨後整個人都為之一凜,恭敬的低頭:
“謹尊菩薩法旨。”
“哼!”
玄殊緩緩離開此處。
伏虎羅漢也緊緊的跟上。
……
京中。
兩岸百姓看得眼睛都花了,但目光之中的期盼依舊不少,每一個人都如同望夫石一般,眼巴巴的看著水源儘頭拐彎的方向。
此時的兩岸已經擠的人與人之間都沒有了間隙。
二皇子貴為天子,此時也坐在自己的龍攆之上,眺望著遠方,臉上的急不可耐看著不像是演的。
白清櫻與長樂二人更是每人懷人抱著一個洋瓷娃娃一般粉雕玉琢的小孩,二女在仆人的照顧之下,目光交際在水源儘頭,眸中那期盼的神色就要化為實質一般。
終於,在萬眾期待之間,一艘大船緩緩的出現在天際。
船上的旗幟也亦常的顯眼。
看到船體出現的一瞬間,兩岸瞬間爆發出成千上萬人的呼喊:
“回來了!!!”
“小陸風佩回來了!!”
“終於回來了啊!據說這次小陸風佩前往南疆出使就是為了與南疆達成同盟,一起進攻妖族!”
“我知道我知道,二十多年之前是南疆與妖族聯合在一起欺負我們,現在妖族也要被我們聯合南疆欺負了,真爽啊!”
“一解心頭之氣!”
“舒服!!”
“…………”
“小陸風佩是我大雍最厲害的官兒!”
“沒錯!!”
“…………”
“說過多少次了,現在不能再叫小陸風佩了,得叫國公爺!”
“哦哦,不好意思,一激動,忘了……”
…………
無數道期盼的聲音帶著一股濃鬱的溫馨傳播在每一個人的心口。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船體,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激動無比!
多少年了,大雍多少年沒有這麼揚眉吐氣了!
今天,就因為一個人,改變了這一幕!將大雍徹底的奠定九州大陸之首的位置!
這個人,就是小陸風佩!
他是大雍人民心中最傳奇的那個人!
……
“嗬嗬。”
某處酒肆之中,海無恙的目光看著船體的緩緩靠近,臉上浮現出一抹思念的笑容。
“老師請。”
海無恙的對麵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要先生,這老先生臉上紅光滿麵,麵上的儒雅之息撲麵而來。
正是青禾書院的院長白褐之。
“嗯。”
白褐之淡淡的笑了一下,接過海無恙遞來的酒杯,透過酒肆的窗子看著緩緩靠近的船,語氣帶著輕鬆:
“陸師一路北上,如今抵達京中,接下來恐怕在京中待不了多久,又要繼續北上征站妖族了。”
“咳咳。”
海無恙被酒嗆了一下。
縱然做好心裡準備,還是被自己老師這一聲“陸師”給嗆的有些難受。
他想笑,但又不敢,忍著吧又憋屈。
自己大兄,就比自己大一歲的大兄,被自己年近九十的老師喊上一句“陸師”……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奇妙。
奇妙到他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大兄忙慣了。”
海無恙想了半天,回了這麼一句話。
白褐之聽到海無恙的聲音之後,皺了皺眉,麵無表情道:
“你應該稱陸師一聲師爺。”
海無恙:“……”
他乾笑一聲,並沒有答應,隻是點了點頭,頗有些含糊不清。
“近了近了!!”
隨著船離碼頭越來越近,百姓的興奮的聲音便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