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另一邊直接伸手,捉住張慎行的手腕:
“得罪。”
說著,武者氣息便進入了張慎行的身體。
探查一番之後,他的緩緩的收回,目光閃爍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銳利。
同時也帶著一抹釋然。
雖然地合之脈全部打通,但是天橋經脈徹底堵塞,也就意味著此生沒有再進境的可能。
最高的成就便是五品了。
但即使是這樣,陸遠之的心中還是凝重無比。
若是此丹丸能量產……
他的心一下子便直接怦然跳動起來。
若是自己帶領著不說多,隻需要一千人,帶領著一千位五品的武者,長久的磨合訓練之下,再給這支軍隊裝備上恪物司的法器,配上最優等的戰馬……
那將會是……
橫掃九州!!!
這四個字沒有一絲一毫的誇張!
沒有任何軍隊能阻擋住自己的腳步!
想到這裡,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朝著張慎行看了過去:
“我要見遲非晚,就現在!”
聲音裡全是刻不容緩。
“是!”
張慎行也大概能猜到陸遠之在想什麼,他便當這是命令,接了之後便急匆匆的朝著院子深處走去。
待他的背影消失之後,陸遠之這才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李進上。
此時的李進比自己走之前要沉穩的多。
他還記得自己走之前,也是青禾書院召開大雍招新的那日,李進即使是對戰那圍剿他的江湖之人,生命危機存亡之時,也是吊兒郎當的模樣。
經過這六個月的磨煉,此時的他臉上卻若隱若現的浮現著威嚴之色。
看到他這個樣子,陸遠之說真的還挺滿意的。
“不錯,進步不小,天賦異稟,未來不容小覷。”
對於自己的屬下,陸遠之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直接拿住李進的手腕,將武者氣息渡入之後,準確的查探出來,他現在雖然還是在五品的斂息境,但無道氣海又有進境。
“陸公過譽了。”
聽到陸遠之的話,李進的臉上明顯閃過喜色,但最上還是謙虛無比,連連搖頭。
“嗬嗬。”
看著李進的模樣。
陸遠之的目光微微帶著一抹恍惚。
他仿佛看到當初自己剛見紀公的第一麵。
鬼使神差的,他看著李進問道:
“可有表字?”
李進聽到這話,臉色瞬間便“騰”的一下漲紅起來。
他張著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陸遠之。
佩寅郎之中的傳說誰人不知??
當初陸公剛入佩寅郎的第一天,便被前任指揮使紀公賜了表字。
後來果然紀公卸任之後,指揮使的位置便落在了陸公的頭上。
陸公也不負紀公之托,不僅武者進境極快,大戰之上更是毫不含糊……
如今已經成為了大雍新的戰神!
“咕咚!”
李進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直接跪在地上道:
“屬下無父無母,還未曾取過表字!”
李進的聲音甚至都帶著一抹顫抖。
“嗬嗬,這麼緊張作甚。”
陸遠之看著李進的模樣,輕笑一聲,一如當年的紀公一般,他的臉上也是如同紀公一樣溫和:
“我與你個表字如何?”
果然,陸遠之的話讓李進的心中猛然一顫。
“謝陸公!!”
李進有些失聲,頭深深的磕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嗬嗬,本公當初的表現可比你現在強多了,先站起來。”
陸遠之輕笑著,緩緩將李進拉起來。
待李進站起來之後,陸遠之仔細的端詳著李進的臉。
自信,精明,年少,意氣風發。
一如當年的自己。
不過當年的自己可比他帥多了。
不過他總算是也明白當年紀公看到自己之後為何會那樣了。
天賦好的年輕人真不好找。
都說伯樂難尋。
可真正的千裡馬真要找起來,可是太難找了。
君不見,整個江湖加之朝堂,二十出頭便已經達到五品進境的人他尋了這麼多年,也才見到這麼一個苗子?
“嘿嘿。”
李進聽到陸遠之調侃之後,隻是呲著大牙笑著。
“進之一字可謂此生之誌,我不如紀公那般有文采,也隻想到一個詞。”
陸遠之緩緩笑著,他轉過身,看向這片山穀,聲音帶著悠揚:
“所謂君子川流不息之誌,賜你表字不息如何?”
“李不息……”
李進默默的念叨著陸遠之與自己剛起的表字,臉上樂開了花,他又是納頭一拜:
“不息多謝陸公賜字。”
“嗬嗬”
陸遠之隻是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
而這一幕也剛好被請遲非晚來的張慎行看在眼中。
“恭喜李兄弟。”
張慎行的聲音之中不乏豔羨。
不過這又能如何,天賦不行便是硬傷。
“嘿嘿。”李進美的鼻子都冒泡了,現在的他也隻是傻樂。
雖然並沒有體會過被陸遠之賜字之後的生活,但是這個消息一但被傳出去之後,想來生活應該不會差的……
“見過陸師。”
遲非晚看到陸遠之之後,直接拜了下來。
陸遠之將目光放在了遲非晚的身上。
此時的遲非晚臉上帶著汙垢,身上也散發著臭哄哄的氣味,淩亂的頭發以及迷瞪的眼睛,均顯示著他許久未眠了……
“辛苦你了。”
對於遲非晚的師禮,陸遠之也習慣了。
這一路走來,恪物司的得道高徒拜自己為師。
青禾書院的院長,也說自己是他的師傅。
就連佛門菩薩都能認自己為座上之師。
他現在對陸師這個稱呼並沒有什麼不適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