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自己走了半年多,文書是真的堆成山了。
不說了,開乾。
接下來一整天,陸遠之都將自己的關在行房之中,認真的處理批改文書。
這些文書其實有一半都是京中的佩寅郎各大雲佩呈上來的。
還有一些是邊關公羊敢他們發來的。
剩下來的則是江湖之中的李青蓮發來的。
基本上都是一些信息與報備,很少有什麼請示的。
畢竟能當上雲佩的人,除了耿直之外,都是有腦子的,很多事情他們自己就能處理。
當然耿直現在也有了點兒腦子,也不是曾經的吳下阿蒙了。
處理完文書之後,陸遠之對當今佩寅郎之中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人數不夠。
還是不夠。
自從陸遠之打過仗之後,軍中也有他的人了。
所以一些佩寅郎的人他也比較好安排在軍中。
現在就導致京中的佩寅郎人手有些缺失。
這一點其實在他的從北方的戰場歸來之後,前往南疆之前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認知。
但是問題是當初他出使在即,沒時間管這個事情,隻能讓張慎行趁著遲非晚的東風給自己訓練出來一批人。
但沒有想到訓練出來的效果有些差強人意。
思考了一陣之後,陸遠之決定今年的年底再擴招一批。
對於佩寅郎來說,每一次的擴招都是一個次的風險。
畢竟一些敵對的部門也會安插人進來,屆時就需要一雙火眼金睛了,若是發現有什麼端倪的人,直接清理出去,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當然,陸遠之對這個並不是很擔憂,畢竟佩寅郎中有一個極為重要的東西。
現在佩寅郎之中需要人手,或者說陸遠之他自己需要人手。
畢竟他不僅要管著佩寅郎這一攤子,還需要管著北方的戰場那一攤子。
總之,許多東西他都要管。
所以人手缺失的問題顯的有些迫在眉睫。
但是又不能太大張旗鼓的招人。
佩寅郎從來都是隻要精英的衙門。
……
到年底再說吧。
一連幾天,陸遠之都在衙門之度過。
家中的事情他很少操心,雖然長樂在宅鬥上有些讓人頭疼,但是在管理之上,不得不佩服,不愧是皇家之女,處理東西起來就是有手腕。
這一點上深得陸遠之的喜歡。
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都是次要的。
“陸公,李進求見。”
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
正在批改文書的陸遠之輕輕一頓,他挑了挑眉,想起了那日教給李進的任務,他淡淡的開口道:
“讓他進來。”
“是。”
……
“屬下見過陸公。”
李進的聲音恭敬的響了起來。
隔了幾日再看李進,陸遠之能從李進的身上感受到一抹凝重。
他緩緩的問道:
“查到了嗎?”
“稟陸公,查到了。”
李進的聲音極為凝重。
“說說。”
陸遠之朝後一靠,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趣的朝著李進看過去。
李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抱拳聲音壓低道:
“屬下這兩日在皇宮之知道暗訪,發現那群牙子的事情與一個叫晉公公的太監有關係。”
“太監?”
陸遠之皺眉。
太監不得乾政,這是大雍立國以來便有的祖訓。
“是乾什麼的?”
陸遠之淡問道。
“後宮的掌事太監。”
“後宮?”
陸遠之的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精芒。
“誰?”
李進猶豫了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道:
“林貴妃。”
“林貴妃?”
陸遠之皺眉思索。
林貴妃是如今二皇子非常寵愛的一位貴妃,其不僅麵容較好,更是多才多藝,丹青之道更是一絕,年僅十七,卻已經不輸許多老一輩人的手法。
而且最重要的他,林貴妃出身隆右林家。
是一個輝煌千年而不倒的世家。
這個家族出過太多的聲望之士。
“繼續。”
陸遠之一瞬間便察覺到了事情的詭異之處。
林家,林貴妃,本身就是富可敵國的大世家。
皇宮,二皇子就更不用說了整個大雍都是他們家的。
養牙子?
怎麼可能,根本犯不上做這種事情。
“據屬下猜測,養牙子在外很有可能是這個叫辛公公的掌事太監自作主張,林貴妃應該是不知情的。”
說這話的時候,李進的眉頭也皺的極為厲害,他能想到的也隻有到這層而已了:
“以林貴妃的家世犯不著做這樣的事情。”
陸遠之沒有說話,聽了他的話之後,隻是靜靜的眯著眼睛,手中緩緩的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板指。
這是紀公生前常做的一個動作。
這個玉板指也是紀公留下的物件兒。
“此事……繼續查,看這個太監掌事的後續動作。”
陸遠之聲音帶著一抹嚴肅道:
“越是看著簡單的事情,越要小心翼翼的查探,記住了,在沒有確定案件的性質之前,絕對不能暴露,免得打草驚蛇。”
“是!”
李進恭敬的令命而去。
帶李進走了之後,陸遠之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皇宮的方向,聲音之中帶著一抹肅殺之意:
“希望是本公多慮了。”
……
皇宮,後公之地。
“廢物!!!”
一個身影麵容陰沉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他麵前穿著太監服裝的幾個小太監,不顧手中滾燙的熱水,直接朝著他們的麵門之上砸了去。
“哎喲,乾爹饒命啊……”
被砸到的小太監整張臉都燙成了豬頭,但卻不敢有任何的異動,隻敢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