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的急報。
其實按照情理來講,陸遠之是不能參與的。
畢竟他是雍之大將。
隻能由大舅這些高級官員與皇帝商議之後,將命令傳給他,他才能上殿領兵而去。
但問題是現在大雍經曆過與妖族的戰爭之後,再加上高級戰力損失嚴重,現在更是除了國師之外隻剩下陸遠之一個人……
“依臣之見,自然是臣前往邊關主持事宜。”
陸遠之目光淡然,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睥睨,嘴角也掀起笑容:
“除臣之外,無人能擔此重任。”
他的話說的毫不留情麵,眼神雖然說不上是睥睨,但也沒多少正眼。
看到他的表情,群臣臉上皆是一滯,不過也沒人敢出聲反對。
二皇子聽到陸遠之的話,心中大喜,他早有將陸遠之趕出京中的念頭,不過臉上卻是透著為難之色:
“可我京中需要北國公啊!”
這話說出來,不僅是陸遠之有些無語,大舅在人群之中也是翻了個白眼。
行了,彆演了,你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
巴不得陸遠之走的越遠越好吧?
“嗬嗬,既然陛下有如此心意向,那臣便不走了?”
陸遠之有心逗一下二皇子,麵上也露出不舍之意,歎道:
“尋一良將待臣趕往邊關?”
……
群臣集體石化。
所有人都想不到陸遠之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二皇子更是猝不及防,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話到了嘴邊都是:
愛卿儘管去,朕必然為愛卿照看好公主……
結果陸遠之說的話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所以他的腦子現在有些宕機。
不過還好他有個心眼不少的嶽父。
林輔直接從眾臣之間緩緩站出來,咳嗽了一聲,臉上儘是哭笑不得之意:
“北國公莫開玩笑,國之重擔,隻有您的肩膀能擔得起,彆人恐怕會誤了大事。”
“嘖。”
陸遠之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林輔,這老小子反應還算快:“嗬嗬,臣隻是心中不舍陛下罷了。”
“不過既然如此,臣還是離開京城前往邊關好些。”
這話說出來,二皇子直接暗暗的鬆了口氣,他勉強笑道:
“那此事便這麼定了罷。”
說著,便直接安排小太監高聲喝道“退朝”。
如同逃一般的離開了金鸞殿,生怕陸遠之口中再出現後悔的意思。
“嗬嗬。”
看到他的模樣,陸遠之輕笑一聲,便朝著大殿外走去。
當他走到宮門之外時,不出意外的,被大舅叫住。
“彆走,等等我。”
大舅的聲音一如既往。
陸遠之笑嗬嗬的轉過頭,朝著大舅看了過去問道:
“怎麼?”
“你的心倒是挺大。”
大舅看到陸遠之臉上的笑容,本來有些煩躁的心莫名的安定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左右查看了一番,發現並沒有閒雜人等之後,臉上無比的凝重道:
“我有事要與你商議。”
陸遠之自然知道大舅想說什麼,他點了點頭道:
“走。”
……
上了大舅的馬車,陸遠之舒服的躺了上去,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的撥動著指間的玉板指。
“你若出了京城,我在這裡恐怕獨木難支。”
大舅直接開門見山,他在陸遠之麵前從來不藏著掖著,一向都是有什麼直接開口。
“何以見得?”
陸遠之挑了挑眉渾不在意的搖頭道:
“你如今班底已成,整個天下誰不知道海派如今乃是朝堂之上最得勢的派係?”
“胡說!哪兒來的什麼海派海黨?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大舅聽到陸遠之的話之後心中猛然一驚。
縱觀整個曆史,隻要被標上黨羽,派係的這些人,絕對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行了,彆掩耳盜鈴了。”
陸遠之嗤笑一聲,他掏了掏耳朵,不在意道:
“整個天下都知道了,就您還不知道?說出去誰信啊?”
大舅還想開口狡辯,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也隻是沉默了良久,隨後苦笑一聲道: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也!!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最後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廢話。”
陸遠之翻了個白眼,看著這不爭氣的大舅沒好氣道:
“有些東西不是你說不願意就可以不去做的,你底下那幫人可不這麼想。是人就有欲望,是人就想更進一步。”
“奶奶的。”
大舅忍不住罵了一聲:“那幫狗日的,平日裡乾的那些醃臢蠢事,也都被人算在了我的頭了。”
“誰讓他們是跟著你的?最起碼明麵上是跟著你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一點你混跡了官場這麼久,怎麼還沒我看的明白?”
陸遠之一句句的數落著大舅。
“沒辦法,我現在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
大舅深深的歎了口氣,他的目光變的極為複雜,朝著宮城的方向看過去:
“所以,我必須得再進一步,將那些反抗的人全都壓下去。”
說到這裡,大舅的眼睛甚至已經開始緩緩布起了血絲,他咬牙道:
“你走之前,助我坐上首輔之位!”
陸遠之感覺自己像是第一次認識麵前這個人一般。
他怎麼也想不到,往日裡那個乾什麼事都有謀算的大舅,在權利的誘惑麵前變的如此不堪。
他沉默了一下,隨後歎了口氣道:
“我也正有此意,而且我也沒有退路了。”
“怎麼?”
大舅自然聽得出來外甥語氣之中隱藏的巨大信息,他皺眉道:
“他們敢向你動手?”
“現在肯定是不敢,不過也快了。”
陸遠之也收了臉上的浪蕩之色,變的正經起來,他坐起身,離大舅的身子更近了些,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