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年雖然平時看著是不怎麼著調的人,但是用到他的時候,他的表現堪稱驚豔。
此時的柳鳳年目光嚴肅,耳邊一直聽著陸遠之的描述,執筆的手卻是一點都沒有閒著。
他似乎能分心二用。
陸遠之在旁邊看著柳鳳年的側臉。
看到他全神貫注的模樣,眉頭輕輕一挑。
這小子認真辦事兒的時候還挺帥的。
“確定是這樣的嗎?”
柳鳳年緩緩停下手,他的案前,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物畫像已經生成,停下毛筆,他輕輕一笑,拿了水抿一口,看著陸遠之:
“大兄,您來看看。”
陸遠之的目光觸碰上那畫卷。
他心中一震,目光即刻變的冰冷了起來:
“就是這個人!”
“許久不用倒是生疏了不少,若不然,半刻鐘便能畫好。”
聽到陸遠之肯定的話,柳鳳年這才鬆了口氣,接著便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臉上帶著惋惜。
“嘖。”
陸遠之上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德禮辛苦了,等抓到賊人,我自該帶你入風月柳一趟,我請客。”
“害!力所能及之事,大兄跟我客氣這個乾嘛!”柳鳳年趕緊擺手,臉上帶著正經之色:
“不過也確實需要消遣一二,那啥大兄隨時聯係我。”
柳鳳年嘿嘿一笑。
“嗯,那就不耽誤大兄了。”海無恙麵無表情,伸手拉住柳鳳年就往回走。
“這麼急作甚?”柳鳳年被拉住,不由自主的跟著海無恙往前跑,不過也不忘回頭對陸遠之使眼色道:
“大兄,祝你破案順利!”
……
等柳鳳年與海無恙二人走了之後,陸遠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目光極為冰冷的看著畫像上那個人。
“接下來,便是找到你。”
……
李進與鷹顯二人一同來到陸遠之麵前的。
一進行房便能看到陸遠之那冰冷的模樣。
看到他的這副模樣,兩人也都知道,現在陸公正處於火山噴發之中,稍微一動,就能降下天災人禍。
所以倆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還是李進鼓起勇氣開口道:
“陸公,我們來了。”
“嗯。”
陸遠之坐在椅子上,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將眼神轉在二人身上。
“諾,就這是個人。”
陸遠之的聲音帶著一抹冰冷道:
“指使夥計使陰的應該就是他,滅了夥計口的人應該也是他,與劉乞丐接頭的人還是他……”
聽到陸遠之的話,二人心中瞬間浮現出巨浪,不約而同的朝著桌上那畫像之上看去。
那是一個看上去約摸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極好分辨。
因為他那一雙陰鷲的眼睛以及那十分惹人注目的鷹勾鼻。
看到那鷹勾鼻的時候,李進還下意識的朝著旁邊的鷹顯看了過去。
鷹顯的鷹勾鼻都沒這人的明顯。
“不管你們倆人用什麼方法,一天之內,找到他,並且知道他的全部資料。”
陸遠之目光陰沉,他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冷淡:
“需要人手儘管去調,但……”
說到這裡,陸遠之麵無表情的看著李進:
“這次如果再失手,你們二人便不用回來了。”
聽到陸遠之的話,倆人的心中微微一凜,趕緊伏首:
“陸公之言,我二人謹記。”
“嗯。”
陸遠之揮了揮手:“去吧。”
……
李進領了那幅畫卷,看著畫卷上的人,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老鷹,這次必須要認真了。”
李進的眸中帶著冰冷:
“敢對陸公家人下手,就是我李進最痛恨之敵。”
二人說著已經下了樓。
“嗯。”鷹顯的雖然有些蒼老,但是目光卻是沒有一抹渾濁,全是冷靜:
“怎麼查?如若大張旗鼓,必然會打草驚蛇……”
李進邊走,邊低頭沉思。
良久之後,他猛然抬頭,看著鷹顯道:
“如今京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佩寅郎這麼大的動靜,敵人一定知道我們在找他們……”
“嗯。”
鷹顯點頭表示讚同:“所以呢?接下來怎麼找人?”
李進目光瞥了一眼鷹顯:
“陸公不是說了嗎,我們可以隨意調人。”
“所以,你是想……”鷹顯皺眉。
“佩寅郎那麼龐大的地下體係,自然是要用的。”
李進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公羊敢現在還在邊陲,他所掌控的虎悵衛如今就在陸公的手中,如果能動用虎悵衛,自然不會用多久。”
“那便快點去查吧……”鷹顯長舒了一口氣。
既然有機會,那便沒問題。
“彆急,先去青樓一趟……”
李進沒有廢話,直接邁步朝前走。
“這個時候你還去那種地方?”
鷹顯挺無語的。
“你懂什麼?”李進嗤笑一聲:“京中也就青樓的信息駁雜,你去問人問事也不會有被人注意,要是打草驚蛇,人跑了或者被滅口了,我們倆就等著陸公的怒火吧。”
“行吧。”
…………
其實也沒有讓陸遠之等太久。
有了他的命令,李進與鷹顯兩個人也從來沒有想過那麼多,直接在京中大查特查起來。
不過做事情上,李進是一個極有分寸的人。
他能保證自己不會被人發現。
所以陸遠之將虎悵衛的使用權調給他之後,隻用了兩天的時間,便已經找到了極為有用的線索。
“你確定就是這個樓?”
玄武街上,陸遠之坐在一處茶館之中,耳邊傳來說書先生講述著他大戰妖族的故事,目光卻是透過窗子,落在了對麵的那處四進的大院子。
“嗯。”
李進聲音極為凝重:
“這幾日明察暗訪,再加上有虎衛的協助,與畫卷之上長相相似的人整個京中也不過一指之數,這些人屬下都私下查過,隻有這個院子裡的人最可疑。”
“哦?”
陸遠之將目光放在李進身上,凝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