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生淡淡的點頭:
“去找祂來。”
“是。”
……
利利行一路行至了相博部下。
當他看到相博羅刹族的族人吃的都是栗米之後,心中的怒意更濃鬱了。
他不由分說直接進入相博的帳中。
“相博!!”
利利行進帳直接大喝了一聲。
相博此時正舒服的躺在自己帳中,安靜的欣賞著族人載歌載舞。
聽到利利行的叫喊之後,嫵媚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滿。
祂挑起秀眉,看著氣勢洶洶的利利行淡聲問道:
“利利首領來我帳中作甚?”
“猝生大首領尋你!”
利利行也不猶豫,直接便將自己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
“你與陸遠之勾結之事,已經被猝生大首領知曉了。”
這話音剛落。
相博的心中直接就是一驚。
但隨後也穩住心中的驚疑。
自己與陸遠之隻是暗中有過一些談論。
也並沒有談什麼危害南疆利益的事情。
“利利行,說話可是要負責的。”
相博冷冷一笑,看著利利行道:
“若是平白誣陷我,本座定要你死!”
“你還不承認!!”利利行比祂還氣,漲紅著臉道:
“你自己去瞧瞧,陸遠之那廝送來的糧草,給你的都是上等粟米,給我們的全都是雜亂之物,狗都不吃!”
?
他說到這裡。
相博便已經明白了一切,祂也冷笑一聲:
“這麼拙劣的離間計,就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也信。”
說完,祂便直接下了床榻,朝著帳外走去:
“走吧。”
“哼!”
利利行也不搭理祂,隻是冷笑一聲,便朝著帳外走去。
……
猝生淡淡的看著麵前的相博與利利行二人。
“糧草之事,屬下也不曾想到陸遠之會如此不守信用。”
相博那嫵媚的臉上帶著一抹委屈,祂的眸中透過苦澀:
“我是他談的便是遙山派人來助我們南疆做到自給自足……”
說到這裡,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也有些私心,便多嘴了一句,叫他與我族內送些好的,卻是沒曾想到他一口答應下來……”
說到這裡,祂已經能感受到猝生身上氣勢的加重。
祂連忙道:
“我願意將我部族的糧草獻出來與大家勻一下,隻是還請大首領明鑒,不要中了陸遠之那廝的離間之計,耽誤了我大疆移族大計!”
說到這裡,祂才抬頭看了一眼猝生。
猝生麵無表情,隻是剛剛那迫人的氣勢已經消散於無形。
正是相博口中的“離間”二字讓他心中的那抹浮躁給壓了下去。
他的麵色恢複冷靜,聲音淡淡道:
“當今之計,該如何?”
相博認真道:
“我們如今鉗於陸遠之手,應該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做到自給自足。”
“若是一直如此,恐怕不好。”
相博小心翼翼。
“你想自給自足,人家未必願意。”
利利行在一旁不屑的嗤了一聲。
這話倒是提醒了猝生與相博二人。
“還要暗防小人從中破壞。”
相博眸中暗閃。
“不須那麼麻煩。”
猝生的目光緩緩的朝著西方看了過去:
“我的信,相信那位也已經收到了。”
…………
極西之地。
靈素菩薩坐於寶坐之上。
他的座下,一百零七位羅漢都在靜修。
“菩薩,猝生之信。”
靈素麵無表情,波瀾不驚緩緩抬頭:
“可。”
“是。”
伸手接過懸浮在空中的那一封信件。
良久之後,靈素菩薩的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容:
“嗬嗬,合該我佛大興。”
這話一出,幾乎同時,所有靜修之中的羅漢全都抬起了頭:
“靈素菩薩,有何喜事?”
靈素淡淡一笑,伸手一揮,信封上所有的字全都曆曆在目的浮空在所有人的眼前。
“南疆猝生當真答應了我們的要求?”
所有羅漢都是一驚,隨後便是抑製不住的狂喜。
“嗬嗬,為求自保罷了,大雍國師做的實在有些太過貪心。”
靈素歎了口氣:
“我佛有好生之德,隻教化世人,從不濫殺。”
“卻不聞那惡雍之人心不向善,屠戮我佛,隻信邪道……”
“不過,猝生大首領能有向佛之心,卻是天降喜事。”
說到這裡,靈素緩緩的抬頭,目光直指遠方道:
“既然如此,這雍妖的戰場,也需有我佛的一席之地。”
“刹那仕。”
隨著靈素菩薩的點名,一名半身赤裸的金身羅漢緩緩立起,呼了一聲佛號慈悲的看向靈素:
“菩薩有何吩咐?”
“你為我佛門金身羅漢,自有降龍伏虎之力,亦有施民布糧之善德,此去妖族回來,許你菩薩果位。”
“阿彌陀佛,佛陀有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貧僧從不奢求佛位。”
金身羅漢聞聽此言,臉上悲天憫人之色愈發濃鬱,隻是行了一禮之後,便從蓮台之下退走,緩緩朝著大門之外行去。
“許你點三萬佛軍,一路之遙可施以淩厲。”
“是。”
金身羅漢點點頭,便緩緩退去。
看著金身羅漢的身影,靈素緩緩仰起頭,嘴角浮現出溫和的笑容。
“我佛大興,近在咫尺,阿彌陀佛,再過不久,便是佛陀歸位之時了。”
……
“這便是你辦的事?”
陸遠之挑眉,看著巨擂。
巨擂臉色一紅,目光狠狠的朝著一旁的相博看了去。
相博來遙山是興師問罪來的。
不過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來詢問糧草的事情。
相博看巨擂的目光帶著一抹憐憫。
他自然看得出來巨擂是陸遠之拉出的一個替罪羊罷了。
“要打要罰,擂絕不二話!”
巨擂甕聲甕氣,也不看陸遠之,隻是將頭扭向一旁。
“說的好!來人將巨擂給本帥推出去斬了!”
“啊?”
巨擂聽到這話,猛得一怔,呆呆的看向陸遠之。
“是!”
瞬間便有甲士從門外走進來,拉著巨擂便要走。
“大帥!萬萬不可啊!!”
伍前鋒急了,他趕緊站出來:“巨擂將軍不過是一時失誤,豈能斬得如此輕率?”
“不能殺他!”
冷淡阿姨麵無表情的擋在甲士麵前。
“這賊廝壞我大雍與南疆友軍的關係,豈能留他!!”
陸遠之的臉上依舊是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