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割了舌頭的監工在管事這,等級比苦窯鐵匠好不到哪去,自然不敢多話,也無法多話,隻能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
屋內大白正坐得周正,看溫京墨一本正經地喊“討厭”。
關上手機裡剪輯過的音頻,溫京墨趕緊從床上下來,還嫌棄地拍打衣服,一副沾了臟東西的樣子。
那尿褲子人渣的床,她是真地嫌棄,不想沾染分毫。
“不能讓那些鐵匠留下來嗎?實在不行給我留一個會煉金的也行啊。”
她手中從遊戲內采集的金銀礦石,攢到今日也不比慶王這的少,奈何她不是皇帝的好大兒,能到處擼人煉金。
“不可,這些人中涉及戰俘,須要交給徐川一一甄彆後才能處置,這其中或許有殺人重犯。”
大白的話讓還在可惜人才流失的溫京墨回了神,讚同地點頭:“你說得對,我隻想著他們都是苦窯的受害者,卻忘了他們原本的身份。”
溫京墨連椅子也不想坐,乾脆上前一把拉住大白,摸耳回了家。
“時間還久,我們在這兒等著,一樣能聽見聲音。”
大白被突然拉回家也不氣,隻無奈地笑笑點頭。
“我們人可以不留,但這私窯還挺好的,也不能留嗎?”
大白聞言搖頭解釋道:“裕城是翊王的封地,我們投靠的徐川也是他的人,慶王翊王皆都為皇子,裡麵牽扯的各方利益太過複雜,我們還不要參與的好。”
溫京墨這回算是徹底冷靜下來,鑽錢眼裡的腦袋也迅速歸位。
“對,是我昏頭了。”
燳國皇帝膝下三子,長子睿王,次子慶王,幺子翊王皆都已成年外封。
除了翊王封地在遠離皇城的邊境三座小城,其餘二子皆都在皇城周邊五城,就連先帝長子,當今皇帝的親侄子淩王也比翊王強,在富足之地給五城做封地,足見翊王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皇儲未定下,翊王無異已被排擠出候選名單。
所以慶王才敢繼續將私窯開在翊王封地上,畢竟不得寵的兒子即便哭得再大聲也是白費。
如此情勢,處理私窯的最好方法便是讓它自爆,最後全都歸結於意外便好,不然捅到明麵上,無論裕城哪位頭臉人物都禁不住慶王的報複。
想及此,溫京墨的心緩緩地沉了下去。
溫家之與慶王,孰大孰小?
裕城百事之與燳國皇嗣立儲,孰輕孰重?
她無意被卷進來,一心隱藏,本想安靜攢積分換藥的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時今日的,權勢的大網任憑她左右躲閃,終究還是兜頭罩了下來。
她被幾次小打小鬨的勝利衝昏頭腦,生出貪念,枉顧萌萌與徐川的警告,竟然妄想要人要窯……
溫京墨驀地轉過頭,聲音乾澀地問大白:“如果我有一天——”
“不會的,有我在這,定會幫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