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歸晚陰著臉,將沈時意帶回客棧,在房間布下禁製,將沈時意按在床上,便要去扯她的衣服。
沈時意連忙按住她的手,萬萬沒想到遲歸晚這麼莽,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師姐,你乾什麼?”
“我看看你的傷。”
“我沒事,我自己……”
沈時意一邊說著,一邊卻又拗不過遲歸晚,隻好任她將自己按在床上,剪開了衣服。
原本光潔的後背已經紅腫一片,這還是隔著衣服,若是那藥粉直接接觸到肌膚,隻怕是深可見骨的傷口了。
遲歸晚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再睜眼時,眼中滿是殺意。
她心中的躁鬱之氣早已散去,這一刻,她是經過深思熟慮地,想要殺了戴惜玉。
沈時意感覺雷劫之後,師姐又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同。
她趴在枕頭上,感覺遲歸晚在給她上藥,冰冰涼涼的藥膏敷在灼燙的傷口上麵,驚起她一陣陣戰栗。
更要命的是,她想到遲歸晚現在定然是以指蘸藥,在她的後背勾畫遊走,而她此刻上身不著寸縷。
…………………………
她捏緊了拳頭,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流得快了幾分,耳根發燙,忍不住將臉埋進枕頭,悶聲道。
“師……師姐,你快一點。”
遲歸晚指尖一頓,咽了咽唾沫,低聲道:“好。”
她表麵上鎮定,其實心中早就已經亂成一團,隻慶幸如今沈時意看不到她緋紅的臉頰。
她早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隻看著自己的指尖機械地在沈時意的背部滑動,從腰窩,到背心。
中間都已經上好藥了,該往側一點了,她的手劃到接近腋下的地方,再往下一點,就是……
遲歸晚猛地甩了甩頭。
她又停了一會兒,等到平複了方才越來越快的心跳,才接著給她上藥。
側腰處大概是有些癢,她剛剛碰到,沈時意就瑟縮了一下,又捏緊了拳。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像一個世紀那麼長,遲歸晚終於喚了一聲:“時意。”
“嗯。”
“好了。”
————————————
沈時意這才鬆了一口氣,感覺比打一架還累。
然後她感覺背上輕飄飄地蓋著一件什麼東西,回頭一看,竟是遲歸晚的外披。
“晾一會兒,先不要穿衣服。”
遲歸晚的衣服也有一股藥香,聞著令人很是心安。
除去外披的遲歸晚愈發顯得身形玲瓏有致,沈時意從枕頭中抬起頭來,看著遲歸晚倒水的背影。
腰好細,還很勻稱。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遲歸晚,後者卻已經將水遞到她唇邊。
她突然粲然一笑:“謝謝師姐。”
說著用嘴去叼杯沿,就著遲歸晚的手喝了那杯水,下唇碰到遲歸晚的食指,眼睛卻緊緊盯著遲歸晚的臉色,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耳朵到臉頰都燒紅了。
師姐當真單純。
————————————
在到達渝州的前一晚,戴惜玉的房間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叫。
眾人聞言趕過去,隻見戴惜玉在地上不住抽搐著,皮膚下無數的黑色蟲子在蠕動,有的甚至還從戴惜玉的耳朵鑽出來,又從她的嘴巴鑽進去。
和戴惜玉住一間房的小師妹已經嚇傻了,此刻見到邰子軒,一下子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