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誰也沒想到劉家老祖竟然一上來就不顧臉麵的對自家後輩嗬斥起來。
隻不過不管是周圍聚集著的弟子,還是場上的弘陽蘭,看著這一幕的同時都不由得微眯起了雙眼。
這事情,不太對。
身懷靈根的修仙者們沒有幾個是傻子,眾人幾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位劉家老祖似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看著鐵麵無情,但實際上對劉修武出手的威力卻不及弘陽蘭萬分之一。
甚至他急匆匆趕過來給劉修武安上的罪名,就是一句輕飄飄的目無尊長?
弘陽蘭何等的聰敏,瞬間就察覺到了這老家夥的用意。
隻見她輕飄飄的對著劉修武揮了揮衣袖,那股若有若無的威壓頃刻間就煙消雲散,就像從未出現過似的。
“劉道友就是專門跑過來給我演戲的不成?”
做完這一切,弘陽蘭語氣揶揄的開口說道,她還真不懼這個老家夥,若是放在平常,像劉家老祖這種此生無望踏足化神中期的修士,連想見她一麵都千難萬難。
這種前途無望的老修士,哪怕是跟秋溟這種道心不純的相比起來,都還差得遠,她弘陽蘭堂堂一宗之長,又有何懼?
隻不過,眼下這時間節點上,她還真不好對這種老家夥出手,否則會被落下口實。
弘陽蘭暗歎一聲,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若是再耽擱片刻,唯恐沈時意和遲歸晚那兩個小妮子出事,那可就悔之晚矣。
也罷,若是這老家夥想要帶走劉修武的話,就先任他去吧。
先救遲歸晚二人才是當務之急。
弘陽蘭已經做好了取舍,就等著眼前的劉家老祖說出此行來的目的,也好儘早將此人給打發走。
見弘陽蘭一點兒麵子也不給,甚至當眾戳穿了他的心思,劉家老祖眼皮微微一跳,倒也並未有什麼不滿,而是道。
“弘道友,我這後輩天性頑劣,哪怕是老道我也有所耳聞,不過道友放心,這次回去之後我便讓這孽障禁足在家中,百年不可出世,你看如何?”
他也算是個明白人,知道弘陽蘭沒工夫跟他兜圈子,便直接開門見山。
當然,這也是他算定弘陽蘭不敢在這個時候徒生事端,否則他也沒有這個膽量出現在這裡。
劉修武從地上吃力的爬起來,這已經是他今日第二次被威壓衝擊了。
不過還好,他也看出了自家老祖是專門來救他出去的,這讓他一顆心徹底的放了下來。
至於自家老祖所說的禁足?
劉修武並不放在心上,他劉家此時的情況極為複雜,哪怕是老祖或許也看不透自家的局麵,一切等到了家族之後,自會有人安排。
他心裡暢快至極,隻覺得天高任鳥飛的生活正在向他招手。
另一邊,人群當中的李星語和聶雲熙等人,一個個對著場上的情形怒目而視。
但他們知道自己毫無辦法,隻能寄希望於掌門師叔,可千萬不能放走這個罪魁禍首!
已經退到了一旁的海清,更是死死的攥著拳頭,不知不覺間,他的掌心已經被指甲深深刺破,血流不止。
可他就像是完全沒有了知覺似的,就隻是赤紅著眼,目光牢牢的盯著劉修武,似乎是要將此人沾沾自喜的惡心模樣印入記憶深處似的。
劉修武那嬉皮笑臉,洋洋得意的樣子,讓他們這些真正牽掛著遲歸晚二人的同門弟子們,有如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
憑什麼?
憑什麼這樣的東西也能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