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沈時意當時在溯源鏡當中看到的那個紋飾。
這些天來,她將那個紋飾反複琢磨,刻入心底,絕不會認錯。
那女子回過頭來,眉梢都帶著喜意,清脆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驕縱。
“木修華,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嶽父大人請我過府談事也不行嗎?謝大小姐,什麼時候這麼霸道了?”
“什麼嶽父大人,你彆瞎喊!”
被叫做木修華的男子就勢在女子身旁坐下,柔聲笑道。
“庭月,下聘的時候你可是同意的,怎麼現在又要反悔?”
謝庭月轉過頭去不理他:“還沒正式完婚呢。”
她嘴裡輕聲嘟囔著,臉頰上卻飛起兩抹紅暈。
木修華也不繼續逗她,兩手握住她散落的發梢,在頭上虛虛挽了挽,又笑聲問道。
“成婚那日你挽個什麼發髻好呢?”
謝庭月還是不理他,嗔怪著打開他的手。
木修華也不惱,哈哈笑了兩聲說。
“我覺得什麼樣的都好看。如果是我親手挽的,那就最好了。”
謝庭月聽了笑起來,說。
“成婚前一日,我們可不能見麵,你怎麼給我挽頭發?”
“所以啊,這注定是個遺憾。”
木修華裝模作樣的撇了下嘴,隨後又笑道。
“不過成婚之後,我們有的是機會。”
陽光明媚,鳥聲嬌俏,湖水清澈,郎才女貌,絕世佳景。
畫麵陡然一轉,如同攪散在湖水當中的濃墨,散開後又再次在紙上成型。
這一次謝庭月的臉上沒了笑容,木修華抿著唇,站在樹下背對著她。
兩人的氣氛很僵,最終還是木修華先開口。
“他使用禁製事實已經證據確鑿,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冷沉的聲音中,帶著痛惜與期待,回應他的卻是謝庭月更冷的聲音。
“不可能,我相信他,我父兄隨他征戰多年,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說完,她又看向木修華說。
“你也見過他,你也和他打過交道,你覺得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他們夫妻恩愛,兒女雙全,他為什麼要這樣自掘墳墓?”
沈時意這時已經基本確定,這是她的父母,但是他們在因為什麼吵架,他們話語當中的人又是誰?
隻聽見木修華突然說。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他轉過頭去握著謝庭月的肩,看著她說。
“不管你怎麼想,謝府怎麼想,這件事情都已經板上釘釘了,你們又何必白費力氣?”
謝庭月聞言猛地甩開他的手,眼神堅定的看著他說。
“就算是白費力氣,謝府也絕不會退縮一步!”
她眼中隻有冷靜與決絕,再沒有當時的羞澀與甜蜜。
“那我們呢,你就全然不顧我們的情誼嗎?”
木修華低聲吼道,眼中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