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遲歸晚和沈時意就住在鳳族領地山腰中的小木屋裡麵。
疏塵一個人來到萬頃梧桐木之間,望著月亮,憂愁不已。
她想起曾經在九重天上和玉刻的點點滴滴,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間,兩人就分道揚鑣,成了兩個陣營上的人。
就在這時林間掃過一陣清風,疏塵陡然回頭,看見熟悉的青衣站在眼前。
“玉刻?不,你不是玉刻,這是你的分身,你修到大乘境了?”
疏塵的心中滿是興奮與欣慰,但馬上她又垮下了臉問道。
“你為什麼躲著我?”
玉刻的神情還是淡淡的,好像自從多年前一彆,重逢後疏塵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麵上有什麼明顯的起伏,隻聽見玉刻說。
“你既然已經知道當年的真相,就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躲著你。”
“那當年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了你也沒有用,這是你們整個鳳族做出的決定。”
疏塵卻陡然激動起來。
“不!鳳族的決定不是我的決定!謝家都可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難道我就不可以嗎?”
玉刻這時才看向她,眼中有了一絲溫柔與無奈。
“你知道又能怎麼樣,無非是平添痛苦而已,愛不能愛,恨不能恨,才是這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
“所以你想要我恨你,唾棄你,所以你不希望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我遲歸晚,你想要她也恨你唾棄你,對嗎?”
疏塵明白了玉刻的意思,心卻好像被淹入萬丈海水當中,難以呼吸。
玉刻閉了閉眼說。
“我本來就已經做了許多錯事了,回不了頭了,疏塵你不一樣,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
說罷轉過身準備要走,疏塵繞到他身前,張開雙臂攔住他。
“你不是這樣的人,是他們把你往絕路上逼!”
聲音又陡然輕柔下來,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
“玉刻,有些事情你可以擔,但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攬在自己身上。”
玉刻的眼眶似乎有些紅了,他狠心抽回了自己的手,看著疏塵說。
“可惜這世上隻有你會這麼想。彆人不會管我錯多錯少。”
說著歎了一口氣。
“不過好在,我也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疏塵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隻是啞聲說。
“你瞞得了她一時,難道還能瞞得了她一世嗎?”
玉刻苦笑著說。
“能瞞一時也就是了,真到了有些時候,瞞不瞞她也無所謂了。”
聽到他話中意有所指,疏塵皺眉看向他,滿眼擔憂。
“你有什麼打算?”
隻見玉刻舉起自己的雙手,看著上麵縈繞的靈力,眼神深沉。
“以前本來沒有打算的,但現在有了。”
疏塵正要說些什麼,卻見玉刻手指一彈,一簇青色的靈力從他手邊射出,向樹後襲去,而後綁出了一個人。
正是遲歸晚。
遲歸晚萬萬沒想到自己元嬰期的修為,偷聽居然還能被發現。
更虧的是她才剛來!她什麼都沒聽到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