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家(2 / 2)

山中某處,有兩個人站在河邊,其中青衫男子低頭看著那條執著於逆流而上卻屢次被打翻的魚。

“你覺得這魚怎麼樣?”青衫男人負手看了很久,忽然開口問道。

“愚蠢,不自量力。”戴鬥笠的男人聲音溫潤,但語氣卻是滿滿的不屑。

青衫男人聞言輕笑:“我猜到你沒什麼好話,但沒想到你如此無情,畢竟讓廢物逆襲不是你最喜歡乾的事情嗎?”

雖然表麵說的是魚,但青衫男子很明顯意有所指。

“你沒必要陰陽怪氣我。無論如何,你都會幫我的,因為你彆無選擇。”鬥笠男冷笑一聲,摘下了頭上的鬥笠。

如果有個膽小的人看到,那一定會被驚的昏厥過去——因為鬥笠男摘下鬥笠後,本應該是五官的地方卻是一片平坦,看上去十分恐怖。

無臉男說話時將頭轉向青衫男子,他明明沒有眼睛,卻莫名能叫人知道他在“看”,並且目光如躲在暗處的毒蛇,粘膩又陰冷。

青衫男子瞥了眼他,並不意外他的模樣,隻是幽幽一歎:“是啊,就像之前替你挑起四洲大戰,這次又是什麼?但要動手也沒必要叫我吧,隻會徒惹那人警惕。”

“因為這次的人有些棘手。”無臉男緩緩說出一個名字。

青衫男子聽到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觀瀾宗的那個小家夥?那的確挺麻煩的,我記得他差一步就突破渡劫期了,進步很快,是個難得的天才。”

“但他必須死。”無臉男淡淡道。

逆流而上的魚被水流多次掀翻,身上布滿了石子劃出的細小傷口。

“所以——”青衫男子覺得站著太累了,乾脆直接席地而坐,還用手攔住了再一次被水掀翻的魚,好心的為它治好身上的傷。

“你又有了新的樂子……呃,故事了?”

捂臉男沒有回答,隻是重新戴好了鬥笠,看著遠方開始自言自語,執著的近若瘋狂。

“馬上就完成了。”

“隻差那麼一點點——”

“我絕對會成功的。”

“沒有人能阻止我。”

“沒有人……”

“是是是,你肯定會成功的。”青衫男子習慣了他發瘋的模樣,略感無趣地站起身,他看著溫和友善,但離開前卻順手將那條因為被治療就親密挨著自己的魚捏死。

猩紅的血飄蕩在河麵,早已沒有氣息的魚還在孜孜不倦的向上逆流,灰白的魚眼裡隱約能看見一個小小的陣法。

原來,不是這條魚有多麼執著逆流而上,而是有人讓它不得不衝得頭破血流。

遠遠的,還能聽見兩人交談的聲音。

“所以我們現在去觀瀾宗?”

“不,是清雲宗。”

……

秦陌羽和沈夜白在觀瀾宗呆了差不多一個月,期間秦陌羽被顧賈發現然後各種花式表白弄得雞飛狗跳的事情暫且不提,這一個多月秦陌羽在觀瀾宗學到了很多東西,是時候回去了。

秦陌羽決定著手離開觀瀾宗,而玄景真人為了給秦陌羽一個驚喜,已經提前回去了,隻是離開時和秦陌羽說自己出去辦事。

秦陌羽不疑有他,笑著和玄景真人告彆。

轉眼就到了玄景真人離開的第三天,秦陌羽特意現在顧賈不在的時候帶著沈夜白溜了。

其實說實話秦陌羽並不討厭顧賈,因為顧賈身上有種被保護得很好的傻氣,腦子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如果能改掉無時無刻不想著告白的毛病,那秦陌羽會很樂意和他當朋友。

秦陌羽回去的路上甚至現象出顧賈知道自己走了後該怎麼哭哭唧唧的找黎之山訴苦,然後黎之山又是怎麼無奈的把人哄好,觀瀾宗有顧賈就彆想有清靜的時候,不由莞爾一笑。

旅途勞累,但越靠近自家宗門,疲憊好像也就不存在了,隻剩下回家的興奮,秦陌羽已經想好了回去後要怎麼和老道士說自己一路上的見聞,又是如何用一手漂亮的法術震驚老道士。

走到山腳時沈夜白有事要離開,本想讓秦陌羽稍等,他保證自己很快回來。

但秦陌羽歸家心切,直說讓沈夜白辦完事後上宗門找自己就好了。

沈夜白猶豫了一下,覺得宗門應該也沒什麼危險,就答應了。

秦陌羽於是哼著歌上山,山裡的樹長得很高,枝繁葉茂的,樹葉一簇簇擁在一起,隻有少許陽光透過葉縫落下,就顯得上山的路有些陰暗。

但秦陌羽知道,隻要過了這段山路,就會豁然開朗,看到那個掛著清雲宗牌子,陽光燦爛的小院子。

一步、兩步、三步……

到了!

眼前豁然開朗,熾烈的陽光照在身上,眼前看到的景色卻讓秦陌羽如墜冰窟。

——那個自己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隻剩一片火燒過後的廢墟。

清雲宗的牌子落在地上,像被人折斷後踩進泥土中;和師父合力立好的葡萄藤架無力的垂落在地;那殘破的籬笆護欄在風中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像是誰在傷心的嗚咽。

秦陌羽從小到大生活的家,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終boss出來了!

抱緊陌陌,成長總是帶有苦澀的,但是……

——要有勇氣衝破黑暗啊。

明天早早就掉落萬字章更新,各方勢力都要行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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