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羽身旁朵朵紅蓮業火漂浮,幽幽的藍光仿若來自阿鼻地獄。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紅蓮業火可是連靈魂都能凍結——”
他話音剛落,紅蓮業火綻放,老者手下的白影像生澀的齒輪,原本飄逸的身體開始僵硬,活生生凍成了一座冰雕。
老者用了最快速度切斷了這些鬼魄與自己的聯係,才險之又險的沒有碰上紅蓮業火,他心有餘悸的喘著氣,知道是自己小看了秦陌羽。
但是。
“你不要這麼得意,你是不怕鬼魄,但不代表你同伴可以從老夫師侄手裡活下來,老夫勸你還是……”
老者厲色內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夜白的話打斷了。
“你說的是我嗎?”
老者聽到沈夜白聲音驚訝的回頭。
沈夜白揮了揮長刀,甩去刀上的血珠,將手裡的東西丟了出去,淡淡道:“不好意思,你師侄太弱了。”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噗”的被丟在地上滾了兩圈,赫然是剛剛和沈夜白對戰的少年的頭顱。
他臉上還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似乎還沒從被斬首的結局回過神來。
但他應該永遠沒有機會想明白為什麼一直處於“弱勢”的沈夜白,會突然發力破了自己的體術了。
“太久沒用刀法,一時有些不習慣。”沈夜白身姿挺拔,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漫不經心道。
什麼勢均力敵都是假的,不過是不想暴露自己擅長劍法的退讓。
秦陌羽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好吧,他必須承認,這樣漫不經心說著凡爾賽炫耀實力的沈夜白真是該死的帥,
現在,獵人和獵物的地位對調,輪到沈夜白刀指老者了。
老者的臉色陰沉至極。
他垂涎紅蓮業火隻是因為那位大人曾提到過這種奇異的靈氣,言語間似乎很想找到,他懷著獻寶上位的心思才那麼迫不及待的出手,現在形式對自己不利,他自然熄了奪寶心思,隻想趕緊保命逃跑,
隻是……
他不甘地看了眼那個昏迷的人,恨恨的祭出自己的殺手鐧。
隻能用那個東西了。
秦陌羽敏銳的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肅殺的窒息感,仿佛他們還沒從深淵之地裡出來的,那種屍山血海的感覺。
老者身前出現了一個身鎧甲的女子。
她臉色蒼白,長發高束,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手執長槍,雖是女子卻有不輸男人的浩然霸氣。
“擋住他們!”
老者大喊一聲,撈起地上少年的頭顱就跑。
女子一開始出來時眼中隻有迷迷的茫然,聽見老者聲音後卻猝然一暗,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硝煙紛飛的戰場,她站在城上喃喃自語道:“不能退……不能退……不能退……”
她身後出現了無數同樣身披鎧甲的士兵,這些士兵都沒有意識,甚至魂上殘缺不全,卻都自發的拱衛在她身旁。
“眾將士聽令!”
她忽的一聲大喊,身後有萬千士卒揮臂振呼。
“死守長關!”
她長槍對著秦陌羽,眼裡看到的卻不是秦陌羽,而是攻城的敵人。
秦陌羽總算是明白那種肅殺的氛圍是那裡來的了。
這位被老者控製的鬼魄,恐怕是一位戰死沙場的女將士,哪怕死後也不忘守城的執念,卻被老者利用驅動對敵。
秦陌羽歎了口氣,雖然很不想,但他會的那三腳貓功夫不可能超度得了這種鬼魄,隻能用紅蓮業火了。
“等等!”秦陌羽紅蓮業火還沒丟出去,就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到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少年渾身是傷,懷裡抱著一個包裹,眉宇間有些眼熟:“……請不要傷害她。”
沈夜白看清他容貌後感到有些意外。
沈渝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