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1 / 2)

趕路是件很無聊的事情,但路上不同於東洲的風景還是讓秦陌羽大開眼界,最讓他意外的就是這些魔修其實沒有東洲傳聞中那麼野蠻無禮,除了因為修煉功法導致大家臉上都有不同花紋,風俗更開放外,和東洲沒有很大的區彆,該有的悲歡離合一個不少。

夜晚趕路既慢又危險,所以秦陌羽和莫謹這幾天都是天黑就停下休息,天亮了就出發。

東方漸白,一把重劍快速飛向前方。

莫謹會禦劍,他知道秦陌羽去宸門有急事,所以主動提出讓自己禦劍飛行帶秦陌羽,因為他那把重劍站兩個人綽綽有餘,秦陌羽推辭了幾次,最終還是答應了。

秦陌羽坐在重劍邊上——也就是莫謹的劍特殊,放大後才能夠位置讓他坐著——雙腿懸空,仗著自己靈氣護體無視禦劍飛行中狂嘯的風,沉默的眺望著遠方。

莫謹一邊禦劍,一邊偷看秦陌羽,莫名的就感覺出對方在不開心。

其實那天在觀瀾宗,吸引他的不僅僅是秦陌羽出眾的外貌,還有秦陌羽的眼睛。

那是一雙極美的黑眸,純粹、乾淨、盛滿了光的眼睛。

當秦陌羽笑起來,他眼裡也好像有整個星空在閃閃發光,讓人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甚至產生了想占有他,保護他的欲望。

莫謹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據他有道侶的師兄師姐們說,愛就是想保護一個人,想占據那個人更多的視線,所以他以為自己是對秦陌羽一見鐘情了,並且耿直的直接當場表白。

結果被沈夜白一劍教做人後,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沒資格說愛。

起碼在能保護想保護的人之前,沒有資格。所以他和師父約定的那樣,在發現自己很弱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回了西洲。

他決定等自己修煉的更厲害後再去找秦陌羽告白,並且堅定的認為自己變厲害後對方就肯定會喜歡自己了。

結果命運弄人,沒等他去東洲,居然在西洲又看到了秦陌羽。

隻是再次見麵,秦陌羽明顯和之前很不一樣了,雖然容貌未變,但眉宇間卻多了揮之不去的陰霾,之前的星空也被烏雲遮蓋,再看不到滿天繁星。

莫謹不知道這段時間秦陌羽遇到了什麼事情,他也不敢問,怕勾起秦陌羽的傷心事,但他又不想秦陌羽不高興,於是絞儘腦汁的想打破這份沉默,但奈何自己之前都沉迷修煉,想來想去最後隻能乾巴巴的問:

“你聽過那個故事嗎?”

“嗯?”秦陌羽飄散的思緒被拉回來,下意識問,“什麼故事?”

莫謹咳了一聲,把兒時聽來的神話故事講給了秦陌羽聽:“就是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位大能來到這裡,丟下一顆種子,種子吸收了天地靈氣越長越大,最後變成一朵花,花又演化成我們這個世界,我們去的那些秘境也隻是另一個小世界,在我們之外還有更多世界,所以才這麼多人要飛升。”

儘管莫謹很努力想潤色這個睡前故事,但天賦有限,不但故事講的乾巴巴,語氣還毫無起伏,彆說讓人開心了,連讓人提起興趣都是奢望。

秦陌羽想到自己看過的那個不知道歪到哪裡去的原書劇情,不由自嘲的一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注1】。誰知道我們生活的世界是不是彆人寫的故事呢。”

——完蛋,好像更不開心了。

莫謹心頭一梗,覺得不動聲色的哄人開心簡直比讓他去千軍萬馬取敵首還難。

也許是這尷尬的氛圍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莫謹看了眼前方熟悉的景色,就和看到了救命恩人眼前一亮說:“看!要到望角了!”

莫謹之前告訴過秦陌羽去宸門必定會經過一個叫“望角”的地方,到了望角後任何人不許禦劍飛行,否則都視為對宸門的挑釁,過了望角再走一天就能到宸門了。

秦陌羽也望過去,所謂望角其實就是一處峽穀,奇特的地形讓這裡外窄內寬,峽穀兩邊隔著固定的距離就設一個哨崗,每個哨崗上都有兩個人看護,更彆說峽穀裡還能設下更多防不勝防的陷阱,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我們下去。”哪怕身為宸門弟子,莫謹也不能擅闖望角,操控著重劍下去,穩穩落地後收回了重劍。

守著峽口的弟子和莫謹穿著一樣款式的衣服,看樣子年紀也不大,遠遠看到兩人後警惕的大喊一聲:“是誰!”

“是我。”莫謹揮了揮手,朝他走過去。

等莫謹走進,弟子看清他的樣子後才露出笑容:“莫師兄!”

“辛苦啦。”莫謹拍了拍他肩膀,沒想到弟子直接把他拉到一旁。

“師兄。”弟子神神秘秘的小聲喊他。

“乾嘛?”莫謹覺得他莫名其妙的。

“那是你去東洲後心心念念的道侶嗎!”弟子偷偷回頭看了眼秦陌羽,眼睛比天上的太陽還要亮,腦門上就差寫上八卦兩個字了。

莫謹警惕:“是又怎麼樣?哎你看什麼看,要看自己找去。”

他說著一把摁住弟子的頭不讓他回頭,生怕自己在宗裡說大話找到道侶這件事被發現其實壓根沒追到人家。

“東洲真好啊。”弟子扁著嘴,眼裡都是豔羨,“我也想要這麼漂亮的道侶。”

“你也可以的。”莫謹敷衍的安慰了他兩句,強行把話題從八卦轉向正事,對了,是門裡又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防守又這麼嚴格了,我記得我之前出來時還不是這樣的。

“這不是南洲大軍壓境嗎。”弟子歎了口氣,“門裡上下都動起來了,哪怕你今天不回來沒多久估計也會被喚回來的,就剛剛還來了個不得了的家夥呢,怕是傳回去門主又要頭疼了。”

“誰啊?這麼厲害?”莫謹有些不信。

弟子聲音都不自覺壓得更低了,仿佛嘴裡說的不是人名而是什麼詛咒:“是墨淵……就在前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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