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夜白最終還是沒吻下去。
不是因為沒有機會,而是秦陌羽帶著哭腔的呢喃:“彆走……”
這一喊就把沈夜白心喊化了,隻能輕聲哄著說:“不走……我不走……”
秦陌羽陷入了夢魘,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在夢裡也忍不住的流淚,鬆開了抓著沈夜白的手,把自己蜷成了一團。
現在是沈夜白能走也不肯走了。
客房安排的床本就比較大,加上秦陌羽縮成了一團,沈夜白輕輕鬆鬆的就越過秦陌羽上了床,把名為秦陌羽的團子抱進懷裡。
離近了,秦陌羽身上獨有的氣味混雜著酒香,讓沈夜白雜亂的心漸漸沉浸下來。
其實他從被沈墨分離出來到現在,論年紀大不了秦陌羽多少,之前沈墨就常說沈夜白身上有種他年輕時候的獨特氣質。
自大、感情用事、無知無懼的勇氣。
這些都是沈墨曾經擁有但又在成長中失去的東西,被沈夜白在與秦陌羽相處中找了回來。
當然,雖然沈墨很懷念過去的自己,卻還是覺得現在能理智的設下計謀,某種程度上冷血無情的自己更好。
沈夜白一下下拍著秦陌羽後背,也順著他青絲往下輕撫,他愛極了秦陌羽那頭長發,每次為秦陌羽梳頭發都想到平凡人家中流傳的那句話。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兒孫滿堂的什麼不現實,他也不想有那些小崽子吸引秦陌羽的視線,但白發齊眉的確是個很美的願景。
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人外貌都會穩定在某個時段,直到身死那一刻才會頃刻白發,容華不再。
如果沈夜白能和秦陌羽白發齊眉,那說明即使到生命最後一刻,他們也在彼此身旁。
“如果可以,我隻想和你在一起。”沈夜白低聲道,抱著秦陌羽閉上眼睛。
對於沈夜白來說,秦陌羽就是他“此生”所有的歡喜悲愁。
所以在他前往生死未卜的獨心湖之前,再讓他貪婪地把心愛的人,抱久一點吧。
分魂,是字麵上的從本體上分出一部分靈魂。
三魂七魄,沈墨分出的,恰恰是他覺得最沒用的,掌管感情的一魂一魄。
…………
沈夜白在秦陌羽醒來前就靜悄悄的先行離開了。
所以當秦陌羽從床上睜開眼時還有些懵,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進的屋,捂著發脹的額頭,發現不單單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進的屋,更想不起來喝酒之後的所有事情了。
隻隱約記得有一片白,還有後麵做的夢。
夢裡師父和他說要走了,他哭著讓師父彆走,其他的生命也記不清了。
秦陌羽回到院子把酒壇收回儲物袋,發現院外有說話聲。
仔細聽過去,好像在討論墨淵要進儷山禁地這件事。
宸門弟子無法理解為什麼放外人進禁地,而且還答應的這麼快,簡直就和宸門怕了對方一樣。
秦陌羽不清楚禁地在宸門代表著什麼,但他從弟子們的討論裡知道了墨淵半個時辰後就要進禁地了。
——我必須跟著去。
秦陌羽腦子裡閃過這句話,明明喝酒之前就決定等墨淵完成事情後聽他解釋,但現在卻急不可耐的想得到答案。
莫謹被師父叫去做事了,隻好叫弟子轉告秦陌羽一聲,結果弟子來了敲了好幾次門都沒人應就離開了。
所以現在秦陌羽出門,看到的都是穿著一樣服飾的宸門弟子,看誰都一個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聯係莫謹了。
等等……轉角那個好像是……
秦陌羽看到角落裡有人朝自己揮手,定睛一看發現竟是和墨淵同行的女子。
她在叫我過去嗎?
秦陌羽心裡帶著疑惑走了過去。
左姝站的地方正對著秦陌羽所在的院子,好像在專門等秦陌羽出來。
“姑娘有事嗎?”
秦陌羽還算客氣的問。
他和墨淵的事情一碼歸一碼,沒必要陰陽怪氣的針對她。
“自然。”左姝笑了笑,“我是專門來帶公子進儷山的。”
秦陌羽沉默了一瞬,開口道:“他的意思?”
“不,是我擅作主張。”出乎意料的,左姝搖了搖頭。
“我知道公子心裡有很多疑問,但那都不重要。”左姝在秦陌羽注視下摘下了麵紗,熟悉的臉讓秦陌羽差點驚叫出聲。
“你……”秦陌羽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很多事情我不能明說,但……我想我能給公子指條明路。”
左姝唇角微微上揚,笑容明媚又神秘。
…………
宸門還有最後一塊魔尊信物,本是要留在門派岌岌時才用的,但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宸門門主隻能安慰自己如果真的把魔尊請出來,那對他們宸門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進去的問題解決了,但儷山如果沒有熟路的人帶著也很容易迷路,在大家為了這個人選吵的不可開交時莫謹主動站了出來。
“我來吧。”莫謹聽著自己幾位師伯師叔你來我往的爭吵,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