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冷冷道。
“是。”
沈渝咬牙說,心裡後悔不已。
他被關禁閉太久了,一時出門高興的忘乎所以,他以為秦陌羽是辦完事按照約定來南洲皇室借書的,滿腦子隻有帶秦陌羽出宮浪,誰能想到冒險之旅還沒開始就撞上了沈墨。
要知道沈墨這麼多年都沒離開過洞府!這還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出現在這裡啊!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沒事吧。”沈夜白略帶擔憂的看著秦陌羽。
如果不是他身受重傷,且有沈墨在場失了警惕,又怎麼會讓沈渝差點拉走秦陌羽。
這一場鬨劇越發堅定了沈夜白必須融合的決心,這次出現的沈渝,那下次呢?沒有自己在身邊,他始終不放心。
“沒事。”
秦陌羽安慰道。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弄的他心力憔悴,沈渝出現的太突然,秦陌羽一個愣神就差點被拉走,但剛剛即使沒有沈墨,秦陌羽反應過來後也不會真的讓沈渝拉走自己的。
就在兩人以為鬨劇已經結束了的時候,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在這裡!”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隻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群全副武裝的侍衛就包圍了這裡。
“王爺!皇上有令,您不得擅自離開,請跟我們回去!”
一個領頭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大聲道。
他剛說完,就看到了秦陌羽和沈墨沈夜白三人陌生的麵孔,頓時大驚。
“你們是誰?怎麼闖進來的!”
秦陌羽不用多說,他第一次來南國皇室,侍衛們不認識他也很正常,但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也不認識沈墨。
因為如果認識的話,就不會朝著沈墨亮劍了。
沈墨的表情有些古怪。
任他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能在自己家後院被當成闖入者團團圍住。
沈渝看著四周泛著寒光的兵器,恨不得給這位儘職儘責的侍衛長跪下了,這是有幾條命啊才敢圍著老祖。
“他——”
沈渝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聽見一聲通報。
“皇上駕到——”
瞬間,原本嚴嚴實實的包圍圈自動散開一個口子,穿著龍袍一看就是從早朝趕過來的沈昇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左姝就跟在他身邊。
沈昇一進來先看到沈墨,還以為是沈夜白回來了,結果再一看——沈夜白不就在旁邊嗎,瞬間明白了這人身份,再看四周亮出來的兵器,頓時頭皮發麻。
“皇上,這三人身份不明,您不……”
侍衛長儘心儘責地攔下要朝沈墨方向走去的沈昇,一臉警惕道。
結果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沈昇“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都跪了,他們又怎麼可能站著,瞬間嘩啦啦的就跪了一大片。
然後所有人都聽見沈昇說道:
“恭迎老祖出山。”
哈!
侍衛長一個震驚,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噗——
雖然很不地道,但這場麵實在太好笑了,秦陌羽沒忍住笑出了聲,但馬上就捂住了嘴巴。
——不能笑不能笑。
沈墨被人拿兵器指著的怒火奇跡般消融在秦陌羽一聲笑裡,對於這場鬨劇,隻覺得又無奈又好笑。
他的確太久沒有出現在人前,他們不認得恰恰說明儘心儘責,何必過多苛責?
沈墨揮了揮手,無奈道:“起來吧,我說過不必行此大禮。”
沈昇隻是低著頭慢慢起身,沒有說話。
俗話說禮多不見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場麵,但隻要老祖不生氣行再多禮也是應該的。
雖然不生氣了,但沈墨也不想再回想剛剛心塞的一幕,他轉身看向沈夜白,說回了正事。
“我給你一刻鐘,夠嗎?”
沈夜白知道這是沈墨給他最後和秦陌羽相處的時間。
“夠了。”
沈夜白半垂眼簾。
“好。”
沈墨頷首,給沈夜白和秦陌羽設了個陣法,給他們足夠的空間。
“我等你。”
他說著,回頭示意沈昇帶著人離開。
沈昇會意,老老實實的把人都帶走了——當然,介於沈渝被設了陣法暫時行動困難,他是被抬著走的。
沈墨找了個地方盤腿閉眼修煉。
一刻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沈墨設下的陣法不但可以隔絕人,也可以隔絕神識,所以當沈墨沒有特意去看時,他也不知道這一刻鐘沈夜白和秦陌羽到底說了什麼。
但他知道沈夜白什麼時候談完,並緩緩睜開了眼。
他在帶走沈夜白前不經意的看了眼秦陌羽,也不知道沈夜白說了些什麼,秦陌羽雖然眼眶微紅,但情緒卻和穩定,隻是有些不舍。
秦陌羽沒有想象中傷心讓沈墨悄悄鬆了口氣。
不對啊,我為什麼這麼怕他傷心?
沈墨腦子裡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很快就被將它拋之腦後。
因為比起思考這個問題,更重要的是和沈夜白的融合。
沈墨看著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沈夜白,多年謀劃就為了這一天,他何嘗不高興
隨著靈魂深處那股熟悉呼喚聲越來越大,沈夜白閉上了眼睛,選擇了放任。
——融合,開始了。